“你给我闭嘴!反了你了,居然还顶起嘴来了!”公孙羽气得双目圆瞪,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今天就算爹爹要打死我,我也要说!娘亲这么多年,尽心尽力操持家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您二话不说,就把她罚去跪祠堂,还把管家的大权交给了别人!我娘可是尚书府的千金,多么的金贵。您怎么能如此对她?还有,从小到大您没有夸过我一句,总是说闵若如何如何聪敏,如何如何的贴心。您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幽若不顾一切的呐喊,让公孙羽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
对于这个刁蛮任性的女儿,他的确是缺乏管教。从小到大,都是由着她去。没想到他这样的放任,却还要被埋怨,他实在是有些气恼。
闵若看着父亲的态度软了下来,心知不妙。于是她给了唐氏一个眼色,让她想办法拉回公孙羽的注意。
侄女莫如母,唐氏立刻就明白了女儿的意图。假装咳嗽了两声,唐氏虚弱的扯了扯公孙羽的袍子。“老爷,二小姐也是不小心的,您就不要生气了,免得气坏了身子…咳咳…”
幽若一见唐氏开口,整双眼睛都红了。“谁要你假好心替我求情,谁不知道你心里打得什么如意算盘。不就是想要从我娘手里夺走管家的大权吗?现在好了,大权你拿去了。你现在还不满,是不是还想弄个正室当当…”
“二小姐,妾婢没有。”说着,唐氏就急哭了。
公孙羽见幽若丝毫没有悔改之心,还在这儿大放厥词,就再也忍不住发飙了。“说够了没有!看来,你还是不知悔改。自己做错了事,还要找诸多的借口!好好好…来人啊,将二小姐拉下去,罚二十大板!然后把二小姐也送到祠堂去,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就什么时候出来!”
幽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硬着嘴不肯求饶。“去就去,刚好跟母亲做个伴!公孙闵若,你给我记住,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今天所受的罪,总有一天,我一定十倍百倍的还给你!”
听到她放肆的语言,公孙羽气得大吼:“还不拖下去,给我重重的打!”
那些婆子赶紧上前,将公孙幽若给拉了下去。
庭院里,许嬷嬷刚刚受完了处罚。一看到幽若被压在了长板凳上,顿时就急了。可是她势单力薄,根本说不上话。而且她也刚刚受了罚,脸肿的像个包子一样,根本不敢出去见人,就更不用说去尚书府找人帮忙了。想来想去,她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阴暗的祠堂里,臻氏正享受的在躺椅上小憩。反正也没有人来检查她是不是真的在诵经思过,她才不会委屈自己呢。
“不好了…夫人…不好了,二小姐被老爷罚了!”许嬷嬷一路飞奔而来,还没见到臻氏,就已经嚎啕大哭起来。
臻氏听到自己奶娘的声音,顿时清醒了过来。她从躺椅上坐起身来,蹙着眉问道:“什么事这么急躁,这可不像你的性子…”
许嬷嬷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屋子里,也不管公孙家的列祖列宗在上,就哀嚎起来。“夫人,您可要救救小姐啊…”
“幽若怎么了,不是好好地在园子里吗?又出了什么事了。”臻氏到底是大户人家出身,遇事还是能沉得住气。
许嬷嬷将今天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顺便把惜若还有唐氏母女骂了个遍。“夫人,现在只有您可以帮小姐了。老奴皮糙肉厚,还经得住打。可是小姐那么娇弱的身子,怎么能受的了那二十大板啊!”
在告状的同时,她还顺带把自己的委屈也给述说了一下。
看着自己的奶奶几乎变形的脸,臻氏就再也坐不住了。一听到公孙羽要打自己女儿二十大板,心里就更加的气愤了。“好你个公孙羽,当初娶我进门的时候是如何保证的?如今倒好,把我们娘儿俩利用完了,就弃如草芥了…你够狠的!居然连亲生女儿都下得了手…”
臻氏气得双手发抖,却强迫自己坚强的挺直脊背。“许嬷嬷,马上派人去尚书府通知我爹,就说她的女儿没办法活了…”
许嬷嬷先是一愣,然后立马跑出去找人送信去了。
臻氏浑身发抖地跌坐到躺椅上,心里一直还在埋怨公孙羽的绝情和冷酷。想到当初结亲的时候他的保证,她就一阵心寒。
那时候惜若刚出生不久,余氏身体虚弱,无法再孕。所以老夫人做主,给公孙羽张罗着纳妾。她那时候正待字闺中,对未来的夫婿有着美好的憧憬。当时公孙羽是个意气风发的将军,刚得胜归来,带着军队从闹市上经过。刚好那一天,她在一家茶楼上参加大家闺秀的聚会,偶尔的惊鸿一瞥,便对他动了心。不顾家里的反对,她硬是嫁给他做了一房妾室。本以为他会全心全意的待她,只等余氏一死,她就可以扶正。可惜,这一切都因为唐氏的到来而发生了改变。
那个柔弱的女子,运用她的娇媚勾走了公孙羽的魂魄,将他的誓言全部都抛在了脑后。表面上他们相敬如宾,还将管家的大权交给了自己。可是她多么想要他回心转意,重新对自己温柔起来。
可是,似乎一切都成了奢望。
现在那个女人仗着自己怀着身孕,所以处处与她作对。不仅夺走了管家的权力,还让她的女儿挨了打,这口气她如何能咽得下去!
今天要是不能给她一个说法,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芙蓉园
早就有人将家里的动静汇报到了惜若这里,现在惜若当家,自然是收了不少的心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