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的墙壁上满满的全是壁画,壁画非常简陋,虽然很大但只有一些简单的线条,也没有色彩,就像是用炭画上去的,线条夸张而扭曲,看起来还没幼稚园的孩子画得好。
这是我们此行看到的第一具棺椁!
我不由地紧张起来,没心思去看那些壁画,看到这具石棺,好像前面经历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我们现在才是真正地进了墓里。
“玉在这?”我问道。
神哥摇头,他完全没管石棺,只是去看那些壁画,阿川和小七都走了过去,我看到神哥摇头,心里不免失望起来。
墓室的另一边还有墓道,这个墓极大,主墓室也不可能这么寒酸,这应该是个地位较高的陪葬。
我也走上去看壁画,却什么都看不懂,这壁画太简陋了,还没有外面的石刻生动,我不明白为什么重要的墓室要画成这样。
我随意扫了几眼,上面似乎都是扭曲的虫蛇,只是没有形体,所有的东西都被线条代替了,一个弯弯曲曲的线条加上两个圆圈,大概就是个虫子的样子,我看到有蜘蛛样的虫子画得比较明显,但也只是圆圆的身子加上线条一样的腿,如果不是先前看过了一些,突兀地进来肯定什么都看不懂。
阿川他们已经转到了墓室的另一边,我走过去,才发现这边是两幅巨大的壁画,占据了整面石壁,它比对面的壁画复杂得多,是叙事的。
虽然线条简单,但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地方怎么这么像那个虿坑?”
只见石壁上画着个很大的坑洞,洞里还有个洞,坑上架着一道石桥,和我们刚刚走过的虿坑一模一样,只是这个坑被画得极深,坑里也没有白骨,而是坐着个人。
“不是像,就是那个虿坑。”阿川开口。
我心里一惊,仔细看去,画中的景象非常奇怪,那个人坐在坑底,他的周围有一圈奇怪的东西围绕着,像是一个个鱼骨头,但它们不是直直的,而是弯曲着的,它们很大,和那个坐着的人差不多高,看不出是什么。
在坑壁上是一个个圆圈,圆圈中间画了一道竖线将它们分成两半,虿坑外的焚尸坑里则跪满了人,尽管只有短短的小线条,我仍能看出他们都是朝向虿坑的,他们的头是低着的,看起来很恭敬。
在那座石桥中心则站着个人,他挥舞着手臂像个“大”字,这里的所有人都没有脸,包括虿坑里的那个,但这个站着的人不仅有脸,还被画得很大,看起来非常突兀。
他的五官被画了出来,只可惜水平很差劲,鼻子眼睛嘴全都是简单的圆圈,最怪异的地方是他的右眼,比左眼大了近四倍,和鼻子嘴的比例非常不协调,右眼中还有一道竖线,像被一刀劈成了两半。
“是阴人眼,这个人成功地把蛊王养在了眼睛里,他应该是个祭司,从前的部族祭司拥有的权力堪比氏族首领,他们崇拜他眼里的蛊王才会画得格外夸张,这应该是场祭祀。”阿川开口道。
壁画虽然简单,但表现得很明显,那些中间有道竖线的圆圈的确是蛊王的样子,这样也解释得通了,这些蛊王全都密密麻麻地贴在虿坑石壁上,和我们看到的一样。
但这和说好的虿坑不同,虿坑是挑选蛊王的地方,放进去的应该是虫子,这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是在用人祭祀蛊王?”我忍不住问道。
阿川摇了摇头,这个场景很难看出意图,它和我们看到的也不一样,现在那个虿坑里明明塞满了白骨,祭祀不可能只举行一次,如果当初里面是空的,为什么后来又塞进了那么多人?
我们现在看到的是白骨,以前很可能是尸体或活人,祭祀的地方应该很神圣,而不是像个殉葬坑一样。
我随着阿川走到了第二幅壁画前,这幅壁画和第一幅几乎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坑里的人,他原本是坐在那里,现在却站起来了,他的头上多了个王冠一样的东西,身体被画上了一道道横线,好像长了很多手的怪物。
但他的手还在,像第一幅壁画一样垂在身边,这些横线是突兀地出现的,看起来非常怪异,像*了很多把刀。
我觉得很不舒服,好像看懂了又好像没看懂,尽管线条简单到了极致,我还是能感觉到一股邪恶的气息扑面而来。
“什么意思?这个人死了?你看这是不是肋骨?”老黄看向阿川。
阿川不置可否,他又走回了第一幅壁画前,专注地盯着那个人,很快又走了回来。
老黄的想象力也是可以,竟然能想到肋骨,我看着壁画,不知为什么也越看越觉得像肋骨,其实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那明明就是肋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