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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部分(第1页)

不过这不恭敬的话,自然是不好对公公问出口的,她为良国公预备了住处,又问云管事要住何处,云管事道,“我就在国公爷院子里找一处地方歇着就行了。”

在同和堂内奸一事后,他对蕙娘是越来越客气了,今番说话,语气竟似乎是真把自己摆在了下人的位置上。蕙娘不禁有几分诧异,事实上就连董三的名字,她都还没给云管事送去,这整件事到现在,都还仅仅局限在二房以内呢。

在权家生活,很容易就有处处疑云之感,即使是已经挖掘出权季青真面目的现在,蕙娘都很难摆脱掉这种感觉,她索性也就不再去想,和云管事稍微应酬了几句,便要起身告辞回后院去。没想到良国公却一摆手,“你留下来吧。”

他也不说要进后院去看乖哥,只道,“现在皇上急病,是毋庸置疑了。封锦消息把守得非常严密,就连杨阁老亲自去求见,都被他挡了驾,外头只知道皇上是突然高烧,就病势来看,很可能非常严重,生死就在一两天之内。”

良国公一边说,面色一边就沉重了下来,他看了云管事一眼,道,“老云你也坐下说吧……皇上活下来,一切好说,皇嗣如何,也不是我们能做主的,但万一就这么去了,对于身后事并未留下只言片语,究竟是哪家皇子继位,就有文章了。我的意思,你说服仲白,一旦皇上驾崩,立刻毒死二皇子,我们一道捧三皇子上位,这也是一条思路!”

蕙娘顿时便是一惊,她反射性地就要推诿,“现在哪里还联系得上仲白!就算皇上驾崩,恐怕为了局势稳定,都会秘不发丧,仲白能出来才怪。”

“仲白不能出来不假,可婷娘却也在静宜园,”良国公冷冰冰地道,并不容蕙娘质疑,“这些细枝末节上的事,一会再说。你只先说,你有说服仲白的底气吗?”

以权仲白的为人,谁都知道他肯定不会去毒害无辜的皇次子,蕙娘也未想过自己能说服他做这么一件事。她甚至看不到权家人这么做的好处,权家和杨家是儿女亲家不假,可平素里往来一直不大频繁,也就是普通的亲家关系。说起来,和何家、焦家、林家,也一样都是亲家。如此竭力捧杨家人上位,对权家有什么好处?要知道牛家和权家,可没有什么仇怨,又不是你死我活的关系!说那什么一点,权季青还没有娶亲呢,大不了,让他娶了牛家女,再把他给限制住了,这对权家来说也是一条思路,这条路,可比毒害皇次子要稳得多了。

不过,牛家上位,对她却的确是有害的,蕙娘心思浮动,沉吟了片刻,仍断然道,“这件事太大了,我可不敢给仲白做主,连见都见不到他的面,我哪能说服得了他?”

她亦是言之成理,良国公阴沉的面容稍稍缓和了下来,却也不再理会她,而是和云管事商议起来,“挺三这个姿态,还是要做出来的,只是现在站队,是不是还太早了一点,事发距今,还没有十二个时辰呢,也许过了今晚,消息就能漏出来了。”

“大人说得是。”云管事很谦逊,“少夫人顾虑得也对,虽说皇上病势沉重,但从来任何事都有一个过程,以二少爷的能耐,就算不能把皇上治好,多拖几天也是没有问题的吧,在这几天内,事情说不定就会有转机,各方的态度,也就都能明朗一点了。”

现在臣子们手上的信息,实在是少得可怜,来来回回掰开了嚼碎了,也实在是分析不出什么来。既然三人都认可先按兵不动,蕙娘就真回去休息了,良国公估计是又和云管事商量了一会,才派人把乖哥抱出去给他看看——这个孙子,出生了一个多月,他老人家可还没有亲近过呢。

不过,就算是消息已算灵通的良国公一家,也都没有想到,皇上的脚步居然会比任何人都快:第二天一大早,桂含春就亲自到权家拜访来了,原因无他,昨天晚上,皇上的旨意已经出来了,淑妃牛氏祥钟华胄,秀毓名门,温惠秉心,柔嘉表度,应立为皇贵妃统领后宫,赏金册金宝。着令钦天监挑选吉日,礼部议办册立典礼。

虽然未提皇次子,但皇上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一时间,京城政坛几乎为之震动,甚至还有一种谣言,暗暗地传播了开来,言道皇上其实已经身故,如今这道旨意,便是他的遗言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是2月里我最后一次自己更新了,明天和后天是一位朋友更新,然后一直到2。28都是我妈更新,3。1、2号可能不能更新了,正月里又是病,事情又是多的,实在是写不完,这段情节很重要,不想赶稿,还是要品味了写。

欠大家的两次更新以及之间的加更,我3月回来后会补更的,请大家谅解,谢谢。

还有就是,我虽然在外但是每天都会上来看留言,所以大家有什么话也可以留言的,别让我太寂寞了。TVT。

那就先这样,我要去赶飞机了!muamua大家!

☆、170后事

一弯孤月高挂;平白给夜风多添了几分凉意,三伏毕竟已至尾声;虽说白日里还是渥热难当;但太阳才一下山;香山就有些秋意了。''权仲白负手在皋涂精舍外头站着,抬头仰望夜空中隐见轮廓的乌云,暗中运转随常**的童子功呼吸之法,平复自身心境;未几,便晋入一种奇妙的心神状态之中,虽未物我两忘;但也把那于自身无益的种种情绪;给摒除出了心灵;再睁开眼时,已是心神宁静、思绪清晰。

此时的玉华岫,几乎与万物同归于寂,除了一点灯火之外,传不出丁点人声。只是站在高处望下去,能见到一些披甲的卫士,在缓缓地变动着姿势,因今晚乌云浓重,只有月光还透得过一点云色,在极深极浓的寂静之中,这一切仿佛梦魇中的人形,竟有些亦真亦幻之感,权仲白凝望着这些模糊的身影,良久才回过身子,道,“子绣怎么来了也不出声?”

封锦倒背双手,缓缓踱到了权仲白身边,低声道,“看你在出神,不敢扰你。”

“皇上……”权仲白道。

“连公公在李晟身边。”封锦说,“他已经睡熟了……其实不独是连公公,余下几个人,也都还算可以信任。”

皇上的名讳,本不是一般人可以随意称呼的,封锦舒了一口气,此时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冲权仲白解释,“昨晚情急失态,让子殷你看笑话了。”

“昨晚是比较吓人。”权仲白也不在意,“也难怪皇上都要为自己的身后事准备,他烧得实在吓人了,这十二个时辰,过得不轻松。现在烧退了一点,那就好些了,今晚再熬一夜,若没有起烧,估计就不会再有什么迫在眉睫的危险了。”

封锦眉峰一挑,“怎么?迫在眉睫?难道此病,还有什么后患不成?”

明人不说暗话,以他和封锦的交情,权仲白也不必卖关子,他沉声道,“皇上起病是高烧,脉象又虚弱,我就往肺炎的路子上去想了,如今从退热的速度来看,倒像是误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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