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沫从未见过生父,却因生父那盗墓贼的身份,受了不少耻辱和苦。
她的生命里,只有一个哥哥而已,父母是谁,在哪,她早就不在乎了。
片刻后,程相儒推开程以沫,撸起袖子,拎起锄头绕过墓碑,而后高高扬起锄头,用力刨向那藏在落叶和枯草下的矮坟包。
“沫沫,你先躲远点等着我,我要把他刨出来。”
程相儒面带狞笑,每一锄头挥下,都刨起一团土。
他双眼赤红,心中恶狠狠念叨。
“贼爹!你损尽阴德,盗了半辈子别人的墓,害我和沫沫被人戳脊梁,活得毫无尊严。今天,就让你儿子,亲手刨掉你的坟,暴你的尸,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绝后?
这肮脏的血脉,就该绝了!
程相儒一锄头一锄头地刨着他爸的坟,双眼赤红,疯了一般。
这是谁给那贼爹修的坟?他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所有疑问的答案在此刻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被程相儒无数次期盼又无限憎恨的人,就埋在这
不知道刨了多久,锄头碰到一个东西,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借着残月的冷光,坟里竟然没有棺材,而是一个双掌大小、不知什么材质的八角形金属盒。
难道,那贼爹是被火化后才下葬的?这里面装的是他的骨灰?
不对!不像!
金属盒背面光滑平整,正面及八个立面上均有半球形立体浮雕,用手去轻推,浮雕半球竟然还会一格格地滑动。
程相儒一屁股坐到地上,皱眉盯着金属盒子,越看越觉得这些半球浮雕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
小丫头凑过来蹲在哥哥旁边,怯生生地问:“哥,这是啥?”
程相儒将金属盒子递给妹妹,起身去重新抄起锄头,竟继续刨起了坟。
这一次,他坚持了许久,刨得很深,却只刨到越来越坚硬的土层,再无任何发现。
“沫沫,咱爸不在这里。”程相儒气喘吁吁道。
程以沫惊讶地瞪大眼睛,嘴唇翕动,有话想问,但又不不知道该问什么。
“走,回去吧!”
经过这一番折腾,天快亮了。
程相儒气力全无,也无心再去找杨虎家的祖坟了,看一眼那斜歪的墓碑,拉着妹妹头也不回地离去,带走了八角金属盒,留下满地狼藉。
虽然同样是爬山,但返程的路总是要好走一些。
天蒙蒙亮的时候,兄妹俩回到了破烂的土房子里。
程相儒架起锅、生起火,端出已经凝固成膏状的粥,切成两半,只煮了半块,加了些水。
兄妹俩凑在一起蹲在灶台旁,一边烤火驱寒,一边研究那个金属八角盒。
“哥,这上面的图案好像在哪里见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