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姨娘、庶出的弟妹都在其他院中,并不与他们同食。
宋夫人见独子心情甚好,问道,“可是有什么顺心的事?”
连枭答道,“在家中,当是事事顺意。”
宋夫人听言,笑了笑,又问他,“近日皇上频召你入宫,可是有什么紧要又要让你回边城去了?”
“嗯,约摸是这月内出门。”
“可要小心些。”
连枭默了片刻,“母亲,孩儿有一事想请您做主。”
宋夫人笑道,“你这孩子,有什么事只管说。”
“此去不知何时归来,与孩儿同龄之人,皆是娶妻生子,孩儿也有这个打算。”
宋夫人大喜,“娘立刻去请媒婆,去白府订下日子,只是那白将军,此次尚未还朝吧?”
连枭笑道,“并非是白将军。”
宋夫人微顿,“胭脂?”
“是。”
宋夫人前几日接了夫君的信,要她打发胭脂走,如今还未找到合适的理由,又因胭脂已给了身子,同是妇道人家,心中为难,更是不知要如何开口。拖了几日,如今看来是不得不提了,“子清,你当今因以报效朝廷为重,婚事暂且压压。”
连枭微微拧眉,“母亲是不想孩儿成亲先,还是不想胭脂入门?”
见他说到这个份上,宋夫人也不遮掩了,“娘不喜欢她,你且将她打发走吧。”
连枭怔松片刻,笑道,“母亲不喜她,那就再等两年,等她得了母亲欢心,再说不迟。”
宋夫人语气也硬生起来,“你是听得糊涂么?娘不要她做什么通房丫头,更不许她进门,你速速将她撵走,寻个好人家嫁了。”
“母亲……”
“无需多言,你愿纳几房妾侍,娘都不会多说,唯独这胭脂,不许进我连家的门。”
连枭心生疑惑,思量一番,不能真让母亲赶了胭脂走,又不能忤逆,如今唯有拖着时日,再做打算,“容孩儿再考虑几日。”
宋夫人心中也是默叹一气,不想真逼急了他,应允了他。
只是这一拖,就过了三日,仍没答复。这日细细一想,才知被他忽悠了去,分明是想到时离了皇城,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又怕他再将胭脂唤入房中服侍,等怀了孩子,想撵也不行。
宋夫人所说的事,连枭未告诉胭脂,心中也觉母亲不过是一时气未消,消停了就好。对胭脂,越是看她,便越觉喜爱。近日见她无事时便捧着书看,那番认真的模样,倒也觉有趣,偶尔也会教她认些难写的字,习些诗文。
苏洛心倒来的少了,难得见了,竟也在温书,说要考女官。连枭不被她闹腾已觉心满意足,也未多干预她,心想着以她的性子,应当很快会腻味。
胭脂知晓自己愈发喜欢连枭,这样冷漠优秀的男子,唯独对你柔情,怕是一般女人都无法抗拒,只是喜欢归喜欢,路还是不愿只走一条。比起常人来,挑灯夜读,日子虽苦了许多,但每日的学识、所“看”的天下,自觉不同往日。
这日连枭如往常去了沁春苑,下人却告知宋夫人并不用食,让他自个吃去。他只当是不舒服,前去探望却被拒之门外,问多了几句那守门的老婆子,才听里头道:
“你一日不打发她走,娘亲一日不吃,倒看看是那狐媚子厉害,还是为娘紧要。”
连枭愣了片刻,已被宋夫人使唤的一众婢女哄了出去,倒是前所未有的待遇,一时连他也琢磨不准到底是真是假。回了房中,胭脂还在收拾,见了他,笑道,“今日怎的这么快吃完了。”
他默了默,问道,“你回来后,可得罪了母亲什么?”
胭脂轻眨眼眸,“应当没有,怎么了?”
连枭不想她多心,淡笑道,“没什么。”
虽有疑问,胭脂也不多问。连枭以前不喜她这点,总觉太沉闷。如今处的久了,却愈发喜欢,比起那嚼舌的人来,不知好了多少。
连枭这两日进宫,与皇上商议着是否出兵伐青国,只是青国兵力并不弱,若真下此决心,几乎是倾全国之力,若在出兵之际,别国来袭,倒也头疼。但如今青国已是公然挑衅,再不出兵,怕他们迟早也要攻城,倒不如先占个先机。因此每日朝上,参战派和反战派便口齿相拼,至今也没得出个结论。
这日晚归,问了下人,得知母亲仍是不吃,亲自送了晚饭去,又被拒之门外。无论他如何奉劝都无用,他索性也不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