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陡然一顿,微带冷意;“你就这么怕别人知道么?”
胭脂听出他的不满之意;说道,“少爷大概是忘了,在他们眼里,胭脂早就是少爷的人了。如今再让他们看见这弄脏的被子,恐怕会多想。”
连枭倒是没想到这点,将她揽回被窝中,“那就多想罢,这么冷的天,井水也冻着。”
“嗯……”
连枭搂着她,身体细腻柔软,温热的气息吐纳在胸膛前,惹的他又燥热起来,问道,“身子可还疼?”
胭脂知道他问的是哪里,低声道,“还有点。”
听了这话,连枭压了那躁动的情绪,“睡吧。”
她本想再睡会就起身,却不知是仍累着,还是做的梦太美好,这一觉竟睡到天明。听到外头传来的敲门声,惊醒过来,这回真是被其他伺候晨起的婢女撞个正着了。连枭也醒了来,见她这模样,对外头说道,“晚半个时辰再来。”
婢女们知晓胭脂昨夜未回房,应又是留宿在连枭房中,相觑一眼,应声退下了。
等她们半个时辰后再去,屋里却已经没人了,床也收拾得整洁,应是出外头用早饭去了。几人眼里有了妒意,边打扫屋里边说道。
“胭脂真是好命,也不知少爷会疼她几年。”
“少爷不疼了,夫人也会疼的,她可是夫人的救命恩人。”
“不过白将军做正室,胭脂做姨娘,两人的性子应当不会让我们吃什么亏吧,总比外头来个不明不白的人好狂女重生…嫡妃锋芒最新章节。”
“这倒是,万一来个搬弄是非的小妾,我们日子都不好过。”
几人说着,慢慢偏向了胭脂,想着,有个知道性子的人做主子,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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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慕来连府时,连枭和胭脂刚从外头回来。寒暄了一番,便道,“今日来,是特意来寻胭脂姑娘的。”
连枭淡淡看了他一眼,“这丫头的面子倒很大,世子有事要找她,派人来说一声就好。”
齐慕笑道,“倒也不是什么紧要事,不知子清兄可有什么要忙的?”
连枭说道,“也没什么要忙的。”
“那人我就暂且领走了。”
“嗯。”
胭脂不知齐慕有什么事,只是见连枭面色冷淡,眼底里生了一股闷气,忽然有些想笑。连枭看向她,见她脸上似忍了些笑意,也明白过来,看了她片刻,才收了视线。
齐慕看着两人眼神交汇,虽无法理解,但心底却也知道,他与胭脂是不可能有这种感觉的。
出了连家,齐慕带她去了茶肆,点了一壶好茶,才道,“你身上的伤可全好了?”
胭脂答道,“托世子的福,已全好了。”
因已坐下,原本遮着脖颈的衣襟微敞,依稀能见得她脖子上有红印。齐慕已是成年男子,见状,倒也知道是什么。默了片刻,才道,“你跟苏姑娘是至交,那她的事,你必定也知道的很清楚吧?”
胭脂一顿,“姑娘家的,总有那么些事是不会与外人道明,即便是至交。”
齐慕点点头,“确实。只是那时我在香山寻到你时,你曾在昏迷中念叨过一些话,因此有些在意罢了。”
胭脂一时不知道他是在套话还是什么,笑道,“奴婢说了什么?”
齐慕也不急着说,茶已上来,饮了一口茶才缓声道,“你说,‘表小姐不是真的表小姐’。”
胭脂握杯的手微紧,面上还带着笑,“既然是昏迷时所说,自然是胡话了。”
齐慕看着她,那一闪而过的僵硬落在他眼中。任她反应如何机敏,一举一动也躲不过他的观察。剩下的话他也不用再问了,因为这已经足够印证他的猜疑。
苏洛心不是真的,虽然不知道是用什么法子代替了她,面貌也确实没变,但他可以肯定这点。只是想到,便觉久未涟漪的心在隐隐跳着。
胭脂见他话锋转向别处,她的心头也是咯噔一阵。她又重新审视齐慕,看起来与其他皇族子弟一样,并无特别之处,可那藏在儒雅背后的睿智,甚至可以说是狡猾,却无人看见过。这人,绝不像他的外表那样。或许他已经猜到“苏洛心”的身份了,只是暂时没有办法找到真相,这实在是个危险的讯号。
两人貌合神离的喝了两壶茶,才各自回去。
刚进连家,胭脂便往翠竹苑疾步走去。进了那,苏洛心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屋里摇着手里的小绒球逗猫儿玩,神色怔愣,见了她,忙扔了毛球,正色道,“我只是看书看累了想玩玩。”
胭脂又气又觉好笑,“我又不是夫人,你糊弄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