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听烦了那些所谓的忏悔话。
“张先生。”凌寒开口,音色清冷疏离,还带着讽刺:“罪犯都试图用几句话忏悔的话来抚平一切,你该不会也是想学吧。”
被伤害的人要是真的相信所谓的忏悔,那该有多天真和蠢笨。
张显荣浑身都是寒意和绝望。
跟凌寒作对是他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
只是现在后悔也晚了,他只能尝试说动凌寒对他网开一面。
“凌寒,我真的没想到尹修南会伤人。”张显荣强行解释道。
低级又可笑的解释,三岁小孩听了估计都会发笑。
凌寒打断他的狡辩:“尹修南有多恨我,你大概比任何人都清楚吧,还有他跟陈康鸣怎么进入后台的,里面没有你的帮助吗?”
答案当然是有的。
能让尹修南彻头彻尾的变成一个没有理智的疯子,那就只有张显荣能做到。
“张显荣,你才是促成这一切的人,现在又何必在我面前装无辜。”
张显荣声音发紧:“我只是觉得你们曾经是队友,或许他真的想跟你重归于好。”
“队友,重归于好?”凌寒惊讶于他的说法:“你好像在开玩笑,而且你是最没有资格说这些话的人。”
一个把贪婪刻在骨子里的人,怎么能装着无辜和天真。
“凌寒,我知道你怨恨我,但是打假赛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你现在都回到电竞圈,指导的队伍也有了好成绩,就把过去的不愉快忘带好吗。”
一个不愉快,就想把所有的错误抛开,哪有那么好的事。
凌寒嗤笑一声:“你指挥队员打假赛只是第一条罪,你私下还跟不少官员合作贪污吧,现在又有引导尹修南吸毒和谋杀我的嫌疑,你说谁能保你。”
“你……”张显荣震惊:“你怎么知道。”
凌寒:“很惊讶吗,还是你觉得你做的那些事很难查出来。”
那么大一个窟窿,凌寒都不需要查就能猜到张显荣做了些什么。
张显荣心中的一丝侥幸已经全部消失:“凌寒,你要对我赶尽杀绝是吗,你不能,我背后牵扯到那么多人,要是我进去了,你也会有麻烦。”
人到了最后一刻总还幻想着能化险为夷。
“不麻烦,你们一起进去就好。”凌寒笑道。
张显荣忽然歇斯底里:“你有权有势,所以你不明白穷人的世界有多荒凉,要是你的起点跟我一样低微,你也不一定能在利益和诱惑中逃脱。”
凌寒就静静的听着他的恐惧和挣扎:“真是深刻的见解,但我确实不能理解你,你去跟能理解你的人说吧,比如监狱里的犯人。”
季北煦洗完热水澡出来,见到凌寒在窗边,立刻蹑手蹑脚的过去,紧紧抱住凌寒的腰。
腰被缠着,凌寒没耐心去听张显荣发狂。
凌寒转过头来,发现季北煦是赤着脚的:“小煦,你鞋子去哪里了。”
“不知道,可能走路的时候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