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帝摆了摆手,“两个护卫而已,有什么难的,三得,选两个身手好的护卫给容景,务必让他们保护好自己的主子。”
这话的意思,不仅是赐了护卫给舒鸿煊,还是明确告诉两个护卫,从今以后,他们的主子就是舒鸿煊。
承德帝极其厌恶背主之人,他说舒鸿煊是他们的新主子,那就不会让护卫偷偷把舒鸿煊的行事禀报于他,他自问还不需要做这般龌蹉的行事。
让蔡三得去挑选,也是让蔡三得告诫那两个护卫,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不要自作主张。
舒鸿煊躬身行礼,“谢陛下恩典。”
蔡三得也应了一声:“老奴知晓。”
承德帝起身,在御书房内踱步,转了一圈,有些兴奋的对舒鸿煊道:“自古昏君出佞臣,容景你是佞臣,朕还没有试过做昏君是什么滋味,你说朕做个昏君试试如何?”
这几天市井里传遍的故事,承德帝都知道,不仅知道第一个版本的大理国故事,还知道第二个版本的。
当第一个版本说大理国主英明神武,康庆伯大少爷是佞臣的时候,承德帝兴趣缺缺,甚至有些嗤之以鼻,什么弹丸小国,居然还敢吹嘘自己英明神武,他都不好这么说自己,所以当第一个故事传入承德帝耳中的时候,承德帝只听了一耳朵,下一刻就在琢磨着端午节应该怎么玩才算好玩。
当第二天听到第二个版本,国主变成了昏君的时候,承德帝就兴奋了!
后宫三千啥的,夜夜笙歌啥的,他没有这般好色,不过故事里的天宫,有各个特色建筑和物产的天宫,就让承德帝兴奋得转悠了好几圈。
他怎么就想不到要建这么一个天宫呢!有各个地方的特色建筑,哪还需要想法子微服出宫呀!承德帝对上次修建行宫没有修成,心中还有怨念。
不过现在国库银子不够。。。。。
承德帝对新法更加迫切了。
听到承德帝的话,舒鸿煊脑海里立刻回想自己第一天上朝,褚相和大师兄周景明对他千叮嘱万吩咐的事,让他要阻止陛下时常会冒出来不靠谱的想法。
想到这里,舒鸿煊很认真的道:“以微臣看来,陛下要是做昏君,那天下再无圣明之君了。”
承德帝听了,哈哈大笑。
他本来都做好了舒鸿煊跟褚相等人“陛下三思”、“陛下不可”等等劝阻之话,不曾想舒鸿煊居然还附和了他,顿时觉得舒鸿煊真是比褚相等人可爱万分。
“容景呀,你这顶帽子,可真大。”承德帝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他当然知道是舒鸿煊拍他马屁,不过人俊,语气又诚恳,听着就顺耳,就算是奉承他,他听着也乐呵。
舒鸿煊却不赞同,“陛下,微臣的确是这般认为的,大夏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全赖陛下治下有方。”
承德帝又笑,兴致更高了几分,开始琢磨起来,“昏君会做什么?”
舒鸿煊这回不敢出声了,如果他敢提议的话,就等着被褚相等人按住打死吧,估计大师兄也救不了他。
承德帝转了一圈,双掌一拍,“昏君不是经常微服私访,然后偶遇小娘子,成就一段佳话?对,做昏君嘛,没有偷偷溜出宫,都不算昏君,就这么定了。三得,容景,快去换一身衣服,朕要偷溜出宫。”
蔡三得:“。。。。。。”
舒鸿煊:“。。。。。。”
陛下,其实说了这么多,您就是想出宫玩是吧?
蔡三得看着兴致嫣然的承德帝,头皮发麻,他觉得如果陛下真的偷溜出宫,褚相能捻死他,皇后娘娘能摁死他。
舒鸿煊也开始后悔刚刚附和承德帝的那番话了,他就应该老老实实按照褚相的叮嘱,打消陛下不靠谱的想法。
蔡三得与舒鸿煊对视一眼,两个难兄难弟同时苦笑。
然而现在御书房里没有褚相,没有周景明,没有皇后,能劝承德帝的人,都不在。蔡三得是承德帝让他往东,绝对骑着马往东跑的人,舒鸿煊更清楚在这场风波里,他唯一能依仗的人是谁。
这两人根本不敢劝承德帝,只得伺候着承德帝换了身常服,两人同样也换了常服,就跟着承德帝偷偷溜出了宫。
终于顺利走出宫门的承德帝折扇一开,狠狠扇了几下,看着繁华的街道,心情实在舒畅。
承德帝还试图把自己郁闷的心情跟舒鸿煊分享:“容景你看看,这是朕的江山,这是朕的上京,身为主人,朕居然没有办法自有出门逛街,你说这是什么道理?这不是胡闹吗!”
舒鸿煊讪讪而笑,不敢答话,心中暗道:这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这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
承德帝也不指望舒鸿煊会回应他,豪爽的一指街道,当先迈步而走,“走,我们逛街去。”
舒鸿煊与蔡三得对视一眼,快步跟上。
半响后,承德帝脚步停了下来,侧头问身边的舒鸿煊:“那个是不是小五?他身边的那姑娘是谁?”
舒鸿煊顺着一看,眼角狠狠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