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布尔喜狼狈不堪,怒极之下,眼眸仿佛在滴血。
在他看来,如此惨况,一切皆是拜岳赋所赐。
为什么?
因为,他是骑兵!骑兵,懂不?
而岳赋,则是把他从坐骑上骗了下来的人。岳赋不是罪魁祸,谁是罪魁祸?
堂堂宿赤军狼骑,居然跟别人打步战,还是一打四被围殴,败成这样,并非不可理解。
勃布尔喜认为,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信了岳赋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被他以‘单挑’的借口骗下了坐骑,否则,怎么可能会败?
勃布尔喜自信,若是骑在银狼之上,他一个人对付那四人,根本绰绰有余。都怪那些贱民,实在太过狡猾!
“我不服!”他怒不可揭,下令清点人数,稍作休整,然后再战。不一会,副将回报,方才一阵交锋,损失十八骑,另外还有十一人服下了秘药,共计二十九人。
勃布尔喜带领的这个狼骑兵营,包括他自己一共一百二十八骑,那些服下秘药的很快就会力竭身亡,如此算下来,他的部队只剩下不足一百骑了。
“嗷呜!”勃布尔喜怒嚎一声,下令道:“为了部落,休整片刻再战。”
另一边,岳赋等人退入镇子内,借着房屋隐藏,得到暂时的喘息。只不过镇外狼骑呐喊震天,虽然听不懂在叫唤什么,却能够理解,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文若海还在一旁吐血,方才那两句诗,是他的绝招‘傲然诗意’,但同时对如此多有修为的敌人施展,远远出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如此强行功,不只让他受了新的内伤,还触动了旧伤,新伤旧患一起作,使其经脉震荡,吐血不止。
显然,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岳赋问卓戴斯,道:“卓大哥,刚才我们打了多久?”
“才不到半个时辰。”卓戴斯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
“才这么点时间?”岳赋不愿相信,追问了一句。
卓戴斯重重地点点头。
“我怎么觉得快打了一个时辰了。”岳赋叹气,道:“就这么短的时间,那些乡民根本走不了多远,为了安全起见,咱们还得撑一阵子。”
“岳兄弟,你现在后不后悔?”卓戴斯很是认真地看着岳赋,补充道:“那些人前日才想要置你于死地,你后不后悔冒死救他们?”
岳赋苦笑了一下,装出个正经脸,道:“普天之下莫非王臣,陛下的子民只能由陛下来杀,我不是要救那些刁民,我是在维护陛下的权威。”
卓戴斯嘴巴嘶嘶的吸气,疑惑地看了岳赋很久,突然笑了,问道:“你真的这么想?”
岳赋也笑了,摇了摇头。他并不是想要救那些人,他只是觉得,任由平民死在侵略外敌的屠刀之下,太不应该。至于卓戴斯如何理解,又在笑什么,岳赋不想问,也懒得问,就随他好了。
他并不知晓,此时此刻,他已经逐渐把自己当成了大明的一份子。
这时,地面又开始震动了,显然,狼骑兵再度起冲锋,一阵厮杀与及文若海的‘傲然诗意’并没有让他们退却,他们又来了。
岳赋左右一看,想要分配一下任务,在镇子内打一场游击骚扰战,却突然现赵红伊不见了。刚才在撤退回到镇内的时候,她还在的。
“你们的郡主殿下呢?”
“是啊,她去哪了?”
文若海颤抖着手,指了指一个方向。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注意镇外狼骑的动向,唯独文若海受了重伤躺在一旁,所以只有他留意到,赵红伊莫名其妙地一个人离队了。
岳赋顺着那方向一看,竟然看见冒起一阵红光。
“那笨女人,自把自为去烧货了。”
事情确实如岳赋所想,赵红伊是去放火烧义丰行的仓库了。
赵红伊受到岳赋‘一寸山河一寸血’的鼓动,又从小崇拜父亲,今日,她是决意要与旗山镇共存亡。她自知靠目前所拥有的力量,根本守不住旗山镇,便想着是不是该把魔蛮想要的货物烧掉。
自己得不到的,就算毁掉也不能便宜魔蛮,这就是赵红伊的逻辑。
在方才战斗失利,暂时撤退的时候,赵红伊就在考虑这个问题,她一直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岳赋与卓戴斯,可是二人在很认真的讨论战斗细节,她便不敢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