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又想去问问文若海的意见,只是文若海一直在吐血,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无人可问之下,她想来想去,自认为自己的想法没错,又本着为岳赋分担的好意,于是乎,她来了一个先斩后奏。
岳赋等人赶到仓库的时候,那里已经化成一片冲天火海,照红了半边天。仓库里头储存的,可是木炭、粮食这些易燃之物,此时已是无力回天了。
看见岳赋他们赶来,赵红伊有些自鸣得意,说道:“怎么样,本小姐很聪明吧。”
“聪明?”面无表情的岳赋一巴掌扇在赵红伊脸上,用极重的语气一字一字道:“简直愚蠢之极!”
赵红伊满嘴是血,她刚刚用驳骨奇药‘天香断续膏’粘回去的牙齿又掉了。堂堂郡主,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她看着自己掉在地上的牙齿,不仅出离的愤怒,她的心还像被刺了一剑一般,好痛好痛。
赵红伊一手抓起那两颗牙齿,猛地一扔,砸在岳赋的脸上,痛哭道:“我以后都不补牙了。”
血混着唾沫,喷得岳赋满脸都是,然而,赵红伊的言外之意,他根本就听不懂,
“你补不补牙与我无关”岳赋脸色铁青,反问一句:“我就想问问,你这一把火,打算烧死多少人才甘心?”
“烧死人?”赵红伊还是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看到岳赋如此愤怒,心中渐渐莫名地有些虚,问:“仓库里又没有人,怎么可能会烧死人?”
“魔蛮出动了整整一百二十八骑狼骑兵,在大明立国之后,从未有过如此大规模的入侵,你自己想想,那匹货物对他们多么重要!”
赵红伊还是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但是岳赋这般说话,她已经意识到自己肯定是做错了。
她问:“重要又如何?既然重要,更加应该烧掉啊?”
“你还是不懂。”岳赋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他们的目的是在于这批货物,有这批货物存在,就算我们全部战死,他们为了安全把货物运回草原,便不会继续大举南侵。
他们只会派出小股精锐,沿途袭击附近村落的百姓,掩护大部队撤退。我们刚才那么拼命,就是为乡民争取逃跑的时间,逃过那小股精锐的追杀。”
岳赋说完,见赵红伊还是一脸茫然,他又补充了一句:“懂吗?蠢蛋!”
“那现在货物没了,他们会怎么样?”现在,赵红伊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货物没了,魔蛮部落会死很多人,那些狼骑会立刻疯狂起来,然后杀人泄愤,我想,他们甚至会一直屠杀到荣平城,直到全部死光为止,因为这次任务失败,他们回去也只有死路一条。”
岳赋的语气稍微软化,但是这一番话,却如同重锤一般,冲击着赵红伊的内心,她受此一击,软瘫在地上,哭着问:“那该怎么办?”
“尽人事,听天命。”
岳赋有些丧气了,虽然他喊出‘一寸山河一寸血’这么响亮的口号,可他根本没想过要战死在这里。他只是看不顺眼,不爽文若海想拿自家老百姓当炮灰,觉得一个个当兵的当官的丢下群众先跑了,太过荒唐!
岳赋的目的,从来都是拖延时间而已。只要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他就会找机会逃跑。牺牲精神他不是没有,但是他也懂得减少不必要牺牲的道理。
为了能够顺利逃脱,他已经想了许多卑鄙无耻的阴谋诡计。
比如放火,岳赋当然也想到了,不过他可不会放火烧仓库那么弱智,他会在仓库附近放几把火,让狼骑兵忙于救火,不去追他。
只可惜,因为赵红伊这一把火,他想的所有办法都成了狗屁。
见岳赋如此,赵红伊无比自责,狠狠地一咬唇,拔剑自刎。岳赋见此状,急忙运转神功,一手把剑吸了过来,然后再一次一巴掌扇在赵红伊脸上。
“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死?闯了这么大的祸,除了一死谢天下,我还能怎么样?”赵红伊哭得伤心欲绝,除了死,她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
“自杀是懦夫所为,自己犯的错,便该自己补救,就算于事无补,也要尽力而为。”岳赋说着,把剑还给赵红伊,道:“大不了我陪你,能杀一个是一个,少一个狼骑,总会有人因此而获救。”
赵红伊止住了眼泪,红着眼睛点了点头。岳赋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好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
这时,卓戴斯突然道:“岳兄弟,你万不可绝望,或许有转机也说不定。”
岳赋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但卓戴斯能这样说,他还是燃起了一丝希望,问道:“卓大哥有什么办法?”
“不是办法,而是机会。”卓戴斯从怀里拿出一个小锦盒,打开锦盒,里边装着三块半个巴掌大的玉佩,他把玉佩交到岳赋手中,才道:“至于机会有多大,就看岳兄弟的才华了。”
这三块玉佩,正是洛襄临走前,以防万一,给卓戴斯留下的法器。
玉佩成色并没有太出众,通身浅绿色,带着些许黄色。三块玉佩的形状各不相同,而且非常古怪,上边刻篆着古怪的符号,似有玄妙的命力在上边流转。
岳赋看了看手中的玉佩,问道:“这是什么法器,有何作用?跟我的才华,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