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明月楼后院。
几盏油灯散发着缕缕黑线,王长贵看着满桌的酒菜,不免心疼的埋怨起来:
“老哥啊,这白日里都吃过酒席了,你这。。。实在是太破费了啊。”
赵氏笑着摆手,王老头取起筷子递到王长贵手边,摆手指着菜,笑着道:
“白日吃了是白日的事,今晚咱们哥俩边吃菜边说事,不也很好?”
王长贵点点头,看着饭菜,眼中闪过一丝追忆:
“是啊,咱哥俩除了宴席,也好久没有过这般坐下喝酒叙旧的清闲时光了,这么多年你的头发也花了啊,哈哈。”
王老头一怔,淡然失笑着摇了摇头:
“年纪上了来,这头发哪能不花白,脖颈埋到土的年龄,多活一天赚一天罢了。”
王长贵吃了口菜,慢慢咽下肚,才摆手纠正道:
“老哥话不能这么说,如今平儿成了秀才公,这举人老爷进士官爷就在眼前,正是你想享福的时候,哪能说这些丧气话。”
“想当年,咱们王家一脉,家道中落,时逢乱世,你也想去在刀尖上创它一份功业,后来功业没创上,可这身子能全全乎乎的回来,便是万幸了。”
“后来啊。。。。。”
王长贵转头笑着看了王平一眼,又继续道:
“后来你得了王平这个孙子,老哥你家中这运道越来越好,这不你没干成的事,王平快要干成了,王家恢复祖辈口中的景象,也是早晚的事,老哥你就不想看看?”
王长贵歪着头,看着王老头,王老头笑着摇摇头。
“嘿嘿,那不就得了?”
两个老头子说着,王平却听的满心好奇,爷爷上过战场的事,听老爹说过,可爷爷这棍法甩起来棍棍音爆,
年纪这么大了,身子也异常的好,又能从战场全须全尾的回来,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功业创下?不能够啊。莫非爷爷是。。。。。逃兵?那也不对啊?
王平胡思乱想着,王有发一看还以为王平又在盘算什么,敲敲碰了碰张氏,两人皆笑了笑,得亏王有发不知道王平在想什么,不然今晚这饭桌上,怕是又会多上一道竹笋炒肉。
“长贵啊,你莫要急,那耀儿也成了童生,以后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越好的。”
王老头轻轻拍了拍王长贵的后背,王长贵听到王老头说起王耀,脸上也多了一些骄傲,王耀虽比不上王平,可在王长贵看来,自己的孙子那也是一等一的好。
“那就承老哥的话了。”
王长贵笑着拱拱手,又看向王老头疑惑问道:
“不过,今日老哥留我下来,怕是有事吧?”
王老头点了点头,看向王平:“平儿,把那衙役老弟送来的文书,给你长贵爷爷念念!”
王平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文书,从木凳上跳了下来,文书上盖着庆州府府衙积元县衙和朱县令的大印。
“大宣明启七年六月既望
庆州府公文
钦定科考,意选贤举能,以兴国朝,以安民生,兹有庆州府积元县王平者,年方十三,才华横溢,得中小三元……
令特颁此令,赏王平者水田十亩,愿不负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