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的嘴唇已经发白,迟安安这才注意到这四面八方都是互通的,这么冷的夜晚,风有这么肆意地刮着,他一个小孩子受的了吗?
“他冷,你没看到吗?”迟安安恶狠狠地盯着容溪,又望向了小新,他冷的嘴巴都在颤抖了。
小新被吓到了,现在睁开眼睛看到身边所有的一切事物都觉得很可怕,他看到了和自己一样被绑在柱子上的言叔叔。看到了身边那几个黑衣壮汉……
之前还叫他们叔叔来着,还有那个自称是妈妈好朋友却是个坏女人的容溪,当然了一提到妈妈,小新最后的目光就落在了面前不远处的迟安安,眼泪终于止不住地落了下来,“妈妈,妈妈,妈妈。”
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可是小新却不止喊了一声妈妈,而是好多声,一边喊还一边落泪,太冷了,感觉到自己的小手都被冻紫了。
这时,小新的手却突然被一个温暖的东西触碰到,是言修的手碰到了小新的手,小新扭头就看见了正对着他微笑的言修。
“小新,会哭的可不是什么男子汉哦。”言修的话一出,小新就乖乖地闭上了嘴巴,手擦不掉眼泪,但是都被风吹干了,对,自己不能哭,不能让自己的妈妈为自己担心。当下就笑着望向了迟安安,“妈妈,我没事。”
说完这句话又看向了容溪,“坏女人。”当然了,这是在心里默默地说着的,小新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的后果,可能会很严重,说不定还会给妈妈带来危险。
原本大声哭泣的小新突然停止了哭泣,这让容溪觉得有些惊讶,容溪弯腰蹲下。目光落在了撅着嘴巴的小新身上,“小新,你不怕我吗?”
小孩子不都是怕坏人的吗?
小新没有躲容溪投来的目光,虽然自己很怕,但是小新还是摇了摇头,“小新为什么要怕你?”
容溪眼角的笑意愈来愈深,“总会让你怕的。”
说完就从地上捡起了一根铁棍,慢慢地又走向小新,“现在怕不怕,用它打你怕不怕?”
小新本来想说不怕,可是嘴唇却颤抖着,没过几秒,小新终于还是哭出了声。
“容溪,你为什么要这样?”言修忽然开口,可是容溪却不搭理他,会意了身后的黑衣壮汉一眼以后,就有人拿了一根布条,封住了言修的嘴巴。
容溪的口气里略带些慵懒,铁棍也是随意在小新的面前晃着,“我最讨厌别人问我为什么。”
小新却因为容溪这个“随意”的动作,哭声越来越大了。然后容溪就有些不耐烦了,“小孩子就是麻烦。”
“容溪,你想对孩子怎么样?”迟安安想要上前到容溪的面前,可是当自己快要接近到容溪的时候,就被黑衣壮汉拦住了去路。
然后迟安安就看到了站在黑衣壮汉后面容溪面目狰狞的笑容,“迟安安,我没打算对小新做什么。”
“那你干嘛拿着一根铁棍在小新面前晃?”迟安安这句话没有问出口,现在开始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惹怒到容溪,然后让小新受到伤害。所以迟安安不能这么说,“容溪,你没打算伤害小新,那你到底想要干嘛?”
容溪突然把目光转向了迟安安,“迟安安,我们终究不过是为了那一个男人。”
其实容溪早就知道沈初寒已经来到了这边,因为她是故意在楼梯拐角那里打电话的,为的就是可以让沈初寒可以听到她的对话。
后来她也知道死沈初寒的车子就跟在自己的后面,她没有怎么样,因为容溪觉得沈初寒或许才是今天的主角,他的一个选择或许可以拯救小新,也可以导致伤害小新,一切选择权都掌握在沈初寒的手上。
迟安安当然知道容溪说的是谁,不就是沈初寒吗?
她很快也想明白了,容溪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沈初寒的一个选择,只不过是以威胁的方式,而迟安安,今天来到这里,不为沈初寒,只是为了小新,可是好像终究也和沈初寒有那么点关系。
容溪不过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一个为了爱而变得需要别人可怜的,也很可恨的女人。
容溪见迟安安没有反应,目光变得更加深邃迷离,“迟安安,你还记得我在办公室递给你的那张纸条吗?”
——迟安安,你要记好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沈初寒,是他放弃可以救你的机会,别怪我。
迟安安怎么也忘不掉这张纸条上的这句话,现在想来或许也明白了些许的意思,迟安安的口气里带着猜测和怀疑,“你是说沈初寒的选择决定着小新是否会受到伤害?”
这么说来,迟安安都能猜到容溪提出的这道选择题了,无非就是让他在小新和容溪自己之间做一个选择,容溪应该是不会那么轻易地让自己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