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陆风澜皱皱眉头。
玉奴将纸团捡起递给她,陆风澜展开看去,上面只有二个字:“当心!”不由莫名其妙,自己身上什么时候被人塞张小纸条都不知道,还不明不白地写着这二个字,当心什么?没头没脑的。会是提醒自己当心皇上派来的人吗?自己只是为了躲开这一切,并不参搅她们之间的纷争,还会来找自己的麻烦吗?想不明白,便不去想了,随她是谁来监视吧,自己心怀坦荡日子久了她们自会明白的。便将字条在火上烧了,叮嘱玉奴不要乱说,玉奴默默地点点头。
得知女儿要离开家后,王夫便整日里泪眼不干,哭诉自己命苦,长女夭折,好不容易又有一女,想来老有依靠,却又多灾多难,如今还要离开家,离开自己的眼前。一想到女儿要吃苦受罪,便又是一阵伤心。
陆风澜真是怕了他,说破了嘴,他也不听,只说是殿下嫌弃了他们父女,故意想法撵他们出去,他要跟着女儿一同走,女儿去哪他也跟着去哪。陆风澜真的是无语了,还是安靖王一声断喝,让王夫止住了哭泣,却使得他恹恹的生起病来。请来御医却只说并无大病,只是郁结于心,打开心结便会不医而愈。
陆风澜百般劝解,再三允诺,过个一年半载的就会回来。安靖王也柔声细语地劝慰,说是为了女儿好才让她出门游历。总是劝了无数次,才让他相信离开凤都是为了女儿好,这才慢慢好了起来。
第三十四团聚
所有人都知道了安靖王府的郡主要离开凤都出门游历,至于何时回来却是归无定期。一时间朝野上下议论纷纷,不知道这个变幻莫测的郡主又有什么新花样,善于观测风象的敏感地觉查到了点点的蛛丝马迹。对于朝中的种种猜测与议论安靖王只淡然一笑,不置一词。
王夫在府里为女儿的出行打点着一切,怕女儿路上无人照顾,便准备让几个小侍一同上路服侍,还要为女儿准备一切出行所用的衣物,边准备边伤心,看见这也要带着,看到那也要带,竟还是觉得女儿会受屈,府里人也跟着忙碌,加上封地进奉的年货,今年竟是个繁忙忧伤的一年。
离新年没几天了,安靖王府又迎接了随妻子一直驻外的二公子金素贞夫妇的到来。二公子与大公子都是周夫侍的儿子,周夫侍为人谦和,加上身体不好,很少露面,王夫也不难为他,吩咐他不必每天都来跟前侍奉。今天是他儿子媳妇回来,心情高兴,身体也觉得轻快,一家子人聚在王夫房里共叙天伦。
金素贞看着沉静不语的妹妹,不禁奇怪,这个妹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安静祥和了?便问道:“三妹,怎么如此安静?哥哥都快认不出你了。”
陆风澜呆了一下才反映过来他是在和自己说话,笑了笑:“长时间不见,妹妹不知该说什么好。”
金素贞又是一怔,疑惑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周夫侍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问,便按下心中疑虑不再追问。
看着一大家人围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叙着离情别意,陆风澜有些仲怔,王夫看了看她,想到女儿就要离开,心下不禁难过,李夫侍看着人家父子、父女一团喜气,再看看自己孤单一人,又不得王夫待见心下更是悲伤,却又不敢流露出来,强颜欢笑呆在一边。金素雅偎在哥哥身边缠着他说一些旅途的见闻,陈夫侍暗地里拉了拉李夫侍,示意他不要失态,免得又惹王夫不高兴,李夫侍感激地对着他笑了笑。
春喜进来说殿下请郡主去书房与二嫂会面,陆风澜与众人告了罪便离开这热闹所在。来到书房,见安靖王身边坐着一位温文儒雅的女子,容貌不是太出众,却让人看着舒服,见自己进来便站了起来,心知她便是金素贞的妻子,便先上前给安靖王行了礼才又笑着与那见礼:“见过二嫂!”
郑文秀忙还礼:“郡主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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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坐下,安靖王笑道:“亏得你们现在回来,不然就见不到了。”
郑文秀不解:“哦?婆婆何故有此一说?”
“唉!文秀不知,蓝儿开春就要离开家出去游历,说是一年半载就回,可我知道她的心思,没个三年五载我们是见不到她的。”
陆风澜无言地看了看安靖王,她竟能看出自己的心思,果真不愧是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的人,那她会不会发现自己其实已不算是她的亲生女儿了呢?
郑文秀笑道:“其实蓝妹出去走走看看也是好事,能增长见闻,了解一下民生疾苦,看一下我们皇朝的秀丽江山也未为不可!”
陆风澜不禁对她大有好感:“二嫂说的是,想蓝儿在家中无所事事,只知道惹事生非,给母亲带来许多麻烦,如今蓝儿已经悔过,不想再慌费时光,就趁着年轻出去走一走。蓝儿走后家里就全靠二嫂与哥哥们代蓝儿承欢膝下,替蓝儿侍奉高堂,二嫂请受小妹一礼。”
说着起身对着郑文秀深深一礼。
唬得郑文秀慌忙回礼不迭:“蓝妹说哪里话,侍奉高堂乃人子本份,蓝妹尽管放心,嫂子定不负所托!”
重新坐下,安靖王又问了一些媳妇任上的政事,郑文秀一一作答。安靖王很满意,想起一事便说:“你如今既已回凤都,就将你的母亲家人都接来凤都吧,她们年纪大了,也该享享清福。我在十三条街给你们准备了一处宅子,那里离家也不算远,来往也很方便,以后你母亲等人来了也够居住的。我知道你是个老实人,没有太多的积蓄,朝庭虽有俸禄却也不多。你也不要推辞,你想做个好官我心中有数,这是我对你父母的一点心意,你就不用有过多的担心了!”
郑文秀心下感动:“文秀一介寒门秀才,得到婆母大人的赏识又得娶二公子为夫,是文秀的荣幸,文秀无以为报,只有竭力报效朝庭做个好官、清官才不负婆母大人的栽赔!”
安靖王点头微笑:“你要一直记得这些话,我就满意了!”
晚上的家宴,大公子金素娴夫妇也来了,父子们一起,母女们另外一处。郑文秀在桌上叙说着外郡的风士人情与一路上的见闻趣事,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赵淑华问道:“蓝妹想去哪里可有个路数?”
陆风澜笑道:“哪有什么路数,走到哪里是哪里,我是为了增长见闻又不是为了游山玩水,自是哪里都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