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若沉推开审讯室的门。
乔觉民坐在审讯椅上,手脚都被拷在了椅子上,嘴里还塞着一团手巾,目光沉寂而决然。
只要有人敢拿下那团手巾,他就敢发狠咬断舌头,让舌根处喷涌而出的鲜血呛死自己。
简若沉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拉开椅子,与关应钧一起坐下,再次翻开了蓝色的证据文件夹。
一时间,审讯室里只有纸张摩擦的声音。
乔觉民耐心等了一刻钟。
他打定主意,只要能说话了,便第一时间寻死。
这一刻钟里,简若沉把薄薄的证据记录翻来覆去看了三四遍。
乔觉民疑惑了。
简若沉到底想干什么?
到底还问不问?
良久,久到乔觉民不由自主放松警惕的时候,简若沉开口道:“乔觉民,半山雅居十三号楼是不是陆荣要求你炸毁的?”
话音刚落,简若沉便将审讯室所有灯全部打开,乔觉民的所有表情顿时无处遁形。
他的瞳孔骤然扩散,双拳紧握,止不住地发颤,整个人惊恐地摇着头,嘴里发出了“唔唔”声。
说中了。
简若沉笑了笑,“不对,我刚才仔细想了想。我们在小马山新村601抓到你时,你说过:‘我死了,才算完’。这说明你的死有目的性。”
“你不是为死而死。”
乔觉民说不出一个字,仓皇又拼命地摇着头。
一刻钟之前,他渴望有人能拿走这块该死的毛巾,让他快点死。
现在,他渴望有人能拿走这块该死的毛巾,让他说话!
绝不能让警察认为是陆荣指使他干的!
否则他的家人……
乔觉民崩溃地闭上眼。现在的警察怎么回事?
审讯的时候不让说话还审个屁!
简若沉心脏跳得厉害,掌心也出了点汗。
他得保证手巾拿下后,乔觉民的第一反应不是自尽。
现在还不保险。
他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医院传过来的照片,“乔觉民,抬眼看看,认不认识?”
乔觉民直直看着,心中扬起骇然的巨浪。
他怔怔的,眼角都有些湿润。
警察是怎么搞到他老婆的照片的?
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