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刚从来不拿自己的私事当话题,所以躲闪,但是柯冰却明显能感觉到大刚的心里也有他的痛,于是把话题转变了:“大刚,天海集团的实力已经壮大了,是不是该为集团扩大生产能力了?”
大刚马上从玩笑中收回思路,认真想了想:“烙饼啊,我知道你小子没按好心,不会真心为天海集团着想,是不是又想赚天海的钱了?”
齐开很佩服大刚对柯冰的把握:“老冰啊,天海有你股份,还是一致对外吧!赚天海的钱等于从家里挣钱。”
柯冰冷笑:“我从天海才赚多少钱啊?而我做的可都是为天海赚大钱的工作。而你从天海上市赚的钱可就没法说了,早就上亿了吧!”
这话说得齐开心里很别扭:“天海集团能有今天,难道没有我们做的工作吗?”
大刚早习惯了柯冰身上的那股匪气,而且他知道柯冰要赚天海集团的钱必然要为天海集团带来好处,所以不在乎他话里有刺:“咱们让烙饼说说,看他有什么新鲜思路?”
柯冰慢慢说:“天海集团的主营业务并不突出,公司外壳很大,生产能力却有限,主要靠资本运作赚钱。生产成了幌子,靠倒卖原料盈利。说句不好听的,天海是为走私销赃。”
柯冰的话一下子说到了大刚的疼处。
天海集团正如柯冰所说,生产能力有限,所以他必须把很多原料再倒手卖给其它公司,但是这样做有两大风险:第一,凭天海集团的生产能力,进这么多原料肯定引起有关部门的怀疑;第二,原料卖给其它公司等于帮助了自己的市场竞争对手,对天海集团相当不利。
如果天海集团不为焦雨霁“销赃”,她肯定会另找门路,这样就增加了风险,一旦败露对谁都不利,参与的人越少越好。另外,如果焦雨霁把原料分卖给别人,对手将和自己站在同一起跑线上,还不如让天海集团通过原料加价来遏制对手。
为走私销赃成了天海集团骑虎难下的经营之道。幸好焦雨霁的丈夫是海关稽查队队长,父亲是更高级官员,所以没有极特殊的意外不会出现问题,但是一旦出现问题就是大问题。
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柯冰绝不应该在这个问题上胡闹!因为柯冰的起家就是靠天海集团,所以他的利益已经被牢牢地拴在了天海集团,他必须为天海集团考虑未来。而且他和焦雨霁已经有了“床上友谊”,大刚安排好这一切,自以为可以放心了。今天柯冰却突然说起这个问题,不止大刚,连齐开也为之紧张。不仅这是个让他们提心吊胆的问题,而且柯冰更是让人提心吊胆的人。
两人紧张地对视一眼,然后一起看着柯冰,听他继续说下去。
天海集团倒卖走私原料是个非常敏感的话题,柯冰提起这件事当然有想法:“我有办法让天海集团扩大生产能力,自己把原料消化掉,不再卖给其它公司了。这样我们败露的风险就小了,市场竞争立却强了,主营业务就可以大大地盈利了。”
听他这么一说,大刚眼前一亮:“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说说你的高见。”
柯冰说:“我有办法圈地盖厂房,租给天海集团扩大生产能力,和车队性质一样。”
大刚吃惊地瞪着柯冰:“烙饼,你这些天到底跑哪儿去了?”
齐开差点没乐出声来:“大刚,老冰和你说正经事呢,你想哪儿去了?”
柯冰明白大刚的意思。因为圈地是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不象组建车队那么简单,而且投入的启动资金相当巨大,凭柯冰的实力不可能干这么大的事,而他既然说出了这个想法,肯定已经有了打算,再想一想柯冰筹集巨款注册公司,肯定与此事有关,说明他已经开始运作这件事了,所以大刚感到吃惊。他怀疑柯冰失踪这些天是专门去筹备这件事了,所以才如此问柯冰。
柯冰故作神秘地说:“别管我去哪儿了,你只要筹集资金就可以了。等我把厂房盖起来,我们就签订租赁协议,时间越长越好,年限一到,我就把厂房给你,以后的事我就不管了。”
大刚彻底服了:“烙饼啊,你可真是我生命里的贵人!我建天海大厦时为了买门前的那块破地,不知费了多大周折!而且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最后假借买厂房兼并其它公司才弄到手的。其实我早想过扩大生产能力了,但我对地产开发很外行,而且实在没能力解决太多的问题,而你不但为我想到了,而且还能办到,I服了YOU!”
柯冰坏坏地笑:“你这样夸我,肯定有目的!说说你要求我什么?”
大刚只好傻笑:“当初你建车队时,我心里明白,所以没追问你,随便你去蹦达。如今我确实看不懂了,能不能透露点消息,到哪里去筹集那么多资金圈地?”
齐开也明白这个计划对天海集团相当有利,生产能力上去了,就不用再干倒卖走私原料的危险活动了。自己把走私原料全部吃掉,不但降低了风险,而且经营利润就太可观了!他同样对柯冰的设想非常好奇,于是很认真地听柯冰的回答:“谁说圈地一定要自己投资啊?我的难题是没那么多的地可买,不然我就专门炒房地产了!现在是土地有限,好事先让你分享。谁让你是我冤家呢!”
他的回答让两个人即开窍又茫然。凭柯冰一贯的空手道的思维,他不可能自己投资,那么他会怎么做呢?
柯冰没有说明思路,更没提失踪的事。他只要求大刚和齐开准备足够的资金为下一步行动早做打算。因为他们都是天海集团的大股东,支持柯冰就是为自己赚钱。
刚刚露面的柯冰又以另一种形势“失踪”了。不但大刚很难见到他,苗丽也很难有和他说话的机会。对柯冰的失踪,苗丽不但没有得到一个合理、详细的解释,更没有为半个月的心急如焚得到补偿。柯冰不但白天忙得不进家,而且每天晚上都有应酬。在天津,没有办不成的事;也没有好办成的事。如果你不着急,公务员们当然更不着急,他们都会按部就班地工作,没准哪一天真就办成了某件事,但时间上一点保证都没有;如果你着急,那么他们就更不着急了,而且有更多拖延的理由。柯冰可没心情陪他们跑马拉松,他必须利用各种关系与管事的坐到一起,挥金如土打通各个环节,催促那些清官大老爷赶紧提前把营业执照发下来。所以每晚他都醉醺醺地回到家,倒头就睡,根本没心思和苗丽好好说话。
苗丽感觉出了柯冰态度的转变,发现柯冰已经根本不把她这个妻子放在眼里了。
苗丽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冷遇,连吵架都找不到对手,这样的日子还怎么过?她终于忍无可忍了,当早晨起来送走孩子之后,苗丽打算和柯冰好好谈谈,可是柯冰爬起来洗漱完毕马上就要出门。苗丽冲上去挡在门口,歇斯底里地和他纠缠起来,说什么也不让他出门。
这一天柯冰安排了好多事,他恨不得学会分身术,同时干几件事。没想到还没出门就遭到干扰,他哪里有耐心和她纠缠:“你神经病啊?看不出我有多忙吗?”
苗丽也没耐心了:“今天你要不把话说清楚,出去了就别再回来!”
柯冰吼起来:“我在忙正经事,不敢麻烦您一起操心。不回来可以,等我忙过这几天才有空和你离婚,现在给我闪开!”
柯冰粗鲁地将苗丽从门口拉开,摔门而去,又剩下了苗丽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宽敞的大房子里无奈地哭泣。
悲痛欲绝的苗丽死的心都有。她自恃有事业、有文化、有个性、有涵养、有独立精神、有现代意识、有传统美德,为什么就不能收住一个男人的心呢?是对他管得太严了还是放得太宽了?
难道柯冰离开的这半个月是和旧情人幽会或同居了?种种迹象表面,很有这种可能!因为失踪前后的柯冰简直判若两人。而且柯冰提出离婚时都是那样的不耐烦。
苗丽气急败坏地抡起凳子向客厅的大镜子砸去,散落的片片碎片从多个角度映照着她依然匀称而优美的身材,既有女人的丰满又有少女的苗条。尤其那张美丽又清纯的脸,完全不象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更不象六岁孩子的母亲。凭这张脸,她觉得自己满对得起柯冰了,即使自己没有学历,单靠这张脸也可以活得很不错的,可是自己到底得到了什么?
自从跟了柯冰以来,她等于从没享受过夫妻温暖,更多的是在期盼中忍受分离。当初他们通过大刚认识了,只是有一点点好感而已,柯冰就回到沧州去开发市场了。她为了能分到单位的福利房,才急着要找人领结婚证。当时她的首要人选是大刚,因为大刚是父亲的徒弟,所以一直称她为师妹,她也就顺理成章地喊他师兄。而实际上他们根本没有师兄妹的内容,只是比较谈得来,她有事总爱和大刚说,名义上是拿大刚当哥哥一样信任,实际上早有倾心的感觉了。所以她想通过领结婚证来分得一套住房的打算,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