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怎么了?一副哭声哭凋的模样……哇,你被人‘强’去啦?不然怎么连前襟也被揪开了?”
难得在厨房里起锅动灶的倪海映不经意地回过头,瞧见女儿这副狼狈的模样,她吃惊得连菜刀部快甩出去了。
倪彩珠双唇扁了扁,抽口气说:“有个坏蛋欺负我!”
“谁?叫对方站出来!”那把宰耗子的菜刀如今挥舞得可激动了,“你去跟他说老娘找他单挑,活的人才能站着离开!”
小丫头的眼眶红着,小嘴却不愿再张开。
摆明了不肯供出对方姓啥名谁。
倪海映放下菜刀,瞥了她一眼。“是哪家的俊哥哥啊?”
倪彩珠摇摇头,小手将领口揪得更紧。
“令康要是知道你跟别家男人玩成这副德行,只怕他的脸要变得更冰了。”
小身躯站立在原地,动也不动。
“先去换衣裳,”倪海映努了努下颌,“你这副模样要是被你爹看到,我猜他大概会去对方面前耍大刀单挑!”
倪彩珠被母亲的言词给逗笑了,噗哧一声。“才怪!爹才不可能放下他手里的那本《宋词》呢!”
倪海映见女儿会笑了,这才转身继续面对那锅汤,拿起汤勺试起味道。“说也奇怪,怎么你最近常常弄破新衣裳?”啊,该不会……“没那么巧吧?都是同一个人弄破的?”
倪彩珠的颈子缩了缩,赶紧溜出厨房。
没多久,她已换了一身干净完好的衣装再度出现在厨房里。
倪晦映睨了女儿一眼。在炉灶里加添柴火。“看到你刚才那副模样,我就想起十七年前的自己。”
倪彩珠眨眨眼,摇头。“不懂。”
“我当然知道你不懂啦!你有那么聪明吗?也不想想看是谁的女儿。”
“那倒是,爹常说我就是太像你了,所以才会这么笨。”
倪海映赏了一颗爆栗给她尝!“叫那个尤思宋滚一边去!哼,要不是十七年前他趁着跟我比武的时候大啖我的嫩豆腐,我又怎么可能会选择‘娶’他?”
倪彩珠委屈地摸着自己的额头,“可是爹平常不是这样跟我说的啊。”
“是啦、是啦!当初我去找他单挑,结果这个尤色胚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摸我胸部、又撕我衣服,最后还老不羞的连我的裙子都给扯下来了!”
想起那一天的情况,即使已经过了十七年,倪海映还是恨得牙痒痒。
“哇,爹当年真敢啊!”倪彩珠心头颤动了下,怎么跟自己今天的遭遇挺类似?这么说来,跟娘比起来,她得庆幸好歹那个傅天翼至少没打她裙子的主意喽?
“哼,”倪海映仰起下巴骄傲不已,“我早知道他爱我爱惨了,索性使出这种贱招来逼我娶他!”
“不是吧?我听说爹当初在跟娘成亲的婚礼上,他还哭着说不想嫁呢!”
倪海映转转眼珠,走了开。“有吗?有这种事吗?”
倪彩珠翻翻白跟,就知道母亲扭曲事实。
实情是,她爹娘打小就是邻居,两人青梅竹马。倪家以武京馆闻名于京城之中,家世自然雄厚,而尤家则是后巷的一户普通人家。据说爹的爹,也就是她的爷爷是一位私塾先生,可是后来病了,只好由奶奶每天挑着豆腐担出去赚钱。
听说,娘小的时候就喜欢爹了。
可是娘的爹,也就是她的外公开宗明义就说:“想嫁给我女儿,必须拿一身的武艺来换!”
这下好了,爹不爱练武,只喜欢读书,怎么办呢?
娘为了将心爱的男人“娶”回来,只好用最原始的诱拐方式——只要爹学会一套拳法,她就承诺送他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