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二爷毕竟是长辈,哪里能如一介妇人似的唇枪舌战?
张了张嘴,总不能继续纠缠下去,反而瞪了钟二夫人一眼,争嘴都争不赢岂不还要被人笑话?
只能甩出一句,“无知妇人人就会无事生非!”就背转身了。
季韶九和钟雁对视一眼,眼里一闪而过笑意,没再乘胜追击,起码在言语上占了上风了。
钟大夫人看看姑嫂二人,不轻不重的说了两句,“你祖母生病,你二叔父也是焦虑,口不择言说了两句你们听着就是,下次可不能再这样调皮惹长辈生气了。”
季韶九和钟雁马上从善如流的应了是。
钟二夫人莫名的挨了钟二爷的一记眼刀,心里也是无奈,她有什么办法,自从季韶九,原本她在府里一直都是春风得意地位一下子就一落千丈了。
每一次在口头上也没占到过便宜,还连连吃亏,她现在就是开口都要考虑一二了。
躺在床上的钟老夫人呜呜的说了两句含糊不清的话,钟大夫人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臂,“母亲放心,无事,一会儿熬了药您喝上就好了。”
一旁的钟四爷是幼子,自小上面有三个兄长,如今大侄子在朝堂的地位也高,他在仕途上也是得过且过的心态,平日和钟老夫人的关系就比几个兄长亲近的多。
就更看不下去母亲躺在床上无知无觉的样子了。
他背着手急的围着朱郎中转,“他这药到底有没有问题?”
朱郎中又把里面的药认真辨别了一会,面色凝重,朝着钟四爷行礼,“这药方是没有问题,可老夫人这病不是偶然,老夫敢肯定就是人为!”
“人为?你是说有人故意下毒来害我母亲?”钟四爷的声音一下拔高了,众人的目光再次聚在朱郎中身上。
还真的有人敢在府里下毒?
钟大夫人几妯娌不约而同的聚了过来,钟二夫人犹豫了一下跟在了钟三夫人身后。
季韶九紧锁了眉头,“朱郎中也不必有任何的顾虑,您既然有所发现就如实讲。”
朱郎中指了指药包,“夫人,这包药里的当归多了一些,就如彭郎中所言并不会有什么问题,可钟老夫人的这个病是因当归引起的,老夫猜测这两日老夫人一定在不知情时吃了过量的当归诱发了心疾。”
“所以别说这药里是四钱当归,就是再必比它少一半,只要服用下几剂汤药,老夫人恐怕也有性命之忧!”
“这么严重!?”钟四爷顿时火冒三丈,再顾不得仪态,直奔彭郎中而去,一个窝心脚就踹了过去,“我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全家赔命!”
彭郎中注意力也在朱郎中说话上,没注意到钟四爷气势汹汹的过来,心口窝被这一脚踢的尖锐刺痛,咳了两声手捂胸口,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季韶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平日和钟四爷接触少,真没发现他性子如此暴躁,竟然动起手来。
彭郎中可不是府里的下人,被主子打骂了也无处可诉冤,他是百姓白身,要是真的受了冤屈告到官府去,也够钟四爷惹一身骚了。
急忙出声招呼护卫,“拦着四爷,要是真的是他做做的,自是要押到官府处置!”
护卫忙上前还要伸脚的钟四爷,钟四夫人绷着脸,气的快步过去上手一扯钟四爷的耳朵,“你还嫌事儿不够大啊?”
钟四爷浑身的火气一下子就消了。
季韶九惊奇,真没看出来,钟四夫人不声不响的把钟四爷治的服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