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景善若没听清。
“没什么、没什么啦,阿梅什么都没说!”阿梅急忙摇头。
景善若正色道:“好了,再耽搁下去,小童午睡都要醒了。快些走吧。”
两人离了居处,往仙伯宫殿去。
真公恰好从外面回来,一脸纠结,焦头烂额地撩着拂尘,就差没咬着拂尘尾巴犯愁了。
景善若看着他驾云从面前经过,直接飘进了殿内,过了一会儿,老人才又倒退出来,转首望向景善若:“这不是景夫人么?今日前来,是有事寻老朽?”
景善若点点头,说:“若是老神仙正忙……”
“不忙不忙,景夫人进来说话吧。”真公踏着云,再次飘进殿内。
景善若与阿梅对视一眼:这样还叫做不忙么?
两人入得殿内,见另有两位玄洲岛主早就在内了,而真公正取出一卷画轴,对二人说着什么。
“……我来得不是时候啊。”景善若轻声道。
真公扭头,向她招手:“景夫人,这边这边。正巧你也来了,不妨一起琢磨怎么办才好。”
“啊?”景善若不解,快步上前。
那画轴已经摊在了桌上,绘的是景善若看不太明白的纵横条纹和道符。
“此为何物?”
景善若茫然。
真公解释说:“唉,是异兽之门外设的阵法,我等六人合力而成,原以为可凭此封锁异兽之尸……”
“兽尸?”景善若诧异,“难道说,有人入内去,窃了那具尸首?”
“是啊!”真公烦扰地揪着自己的长寿眉,“今日入内查看,见那异兽之尸被大卸八块,清点之下,发觉缺了前腿与爪牙,这这这……若说其尸肉毛皮一见光便会化作污血,那骨头可不会的啊!”
“……”景善若想了想,道,“若是异兽的骨头不见了,倒有法子寻回的。”
“哦?景夫人请讲!”
景善若说:“不知诸位是否还记得,那昆仑外界第一层的……竹簪女冠仙姑?她前些日子来时,带了异兽之角所成的箭锋,且又说是,可以凭那兽角施法,寻得异兽缺失的头颅。”
众仙纷纷点头:“是有这么回事,只仍未寻着而已。”
“难道景夫人的意思是……”真公击掌,“对喔,可以问昆仑再把兽角取来,由其指路,找到缺失的尸首!”
“兽首都寻不着,难道那爪子就能寻到了?”有仙人不以为然。
“总比糊里糊涂又少了一块好!”真公攥拳道,“这异兽是被割了脑袋,灵气也尽泄放于天地之间,其尸身哪里还有多大能耐……但妖物不懂得这几多道理啊!难道玄洲岛往后,便要被邪魔外道一回又一回地行偷窃之事?”
“先请昆仑将兽角送来,试着寻那兽足……唉。”众仙叹气。
景善若待他们开会完毕,一一离开了,才又与真公说话。
“哦对了,景夫人,你今日前来,是有何事吩咐?”真公问。
“哪里敢吩咐老神仙你啊?”景善若摇头,说,“我来,是想说说仙豆芽的事。这几天事情多,一时忘记了。”
“请讲。”
景善若便将关游向她索要道经的事,跟真公说了说,顺便将自己想的解决之道也解说了一番,听得真公连连称好。
当然,景善若并没有把关游教唆仙草童子盗书的事儿一并拿来告状,只委婉地表示,希望关游暂时不要同小仙来往过密,若是真公有什么法子妥当管教他,当然是更好了。
仙伯听了,点头道:“嗯,豆芽之事,老朽也在烦心。”
“……他另有何事烦恼了老神仙么?”景善若问。
真公凑近了,在她耳边悄声道:“景夫人,老朽就告诉你一人,你千万莫要说给别人知道啊……发现豆芽偷偷入异兽之门去探看之后,老朽教训过他了,可他就是顽皮得很,压根不听老朽的。据老朽推算,异兽尸身被毁之前,豆芽他也到洞内去过……”
“啊?”景善若大惊,“难道老神仙的意思是说,豆芽他就是窃——”
“嘘!嘘!”真公慌慌忙忙示意她不要声张,“景夫人,老朽仅是怀疑,怀疑罢了!没有证据,说不定不是豆芽所为,他只是恰好在尸首被毁之前去看了看……”
景善若皱眉:“老神仙,你问过豆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