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前面传来人声:“老贼就在此中,诸君今日须一鼓而下!”
随即司马驰便感受到了强烈的法力波动,她暗道不好,转身欲逃。
忽然几个白衣人持到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是什么人!”司马池用清脆的声音弱弱的说:“我……我是城里织布的……”
几人看他身上没有法力波动,心中略宽,和颜悦色:“即使寻常百姓,那便不必担心,我们都是儒家的名门正派。山上危险,快快下山吧。”
司马池松了口气,谢过了几人正准备走,忽然一个儒生借着微光看着司马池的面容较好,心中念头一转:“且慢,师兄弟们此人行迹可疑,且待我搜一搜身。”
“若是那老贼的同党,便得不偿失了。便是拼着被人误解,惊了百姓,也得试上那么一试。”
她刚放下的神经又紧绷起来,就那么一慌张,从鬼连身上偷的妖族法器忽然落了下来。
本有些迟疑的其余儒士忽然眉头一皱:“是妖器!你到底是何人?”
他们纷纷拔剑出鞘,上前围住了司马池。
司马池情知此刻再无转圜余地,果断抓起地上的法器,就地翻滚攻向几人,法器上喷射出一道黑雾。
那法器是一个黑铁蛇缠在铁球上,蛇口会冒出黑烟,是鬼镰的压轴法器,甚至能伤十三重天的高手。
而使用者在烟雾中时还能变得极小,隐去身形,所以她才能悄无声息地在众目睽睽下取走清静花。
几个儒家弟子只感觉口鼻一阵难受,睁不开眼,手中长剑乱挥,克斯空池早已无声的翻出重围,他们这般反倒是伤了不少自己人。
忽然司马池心中咯噔一声-夜色太暗,她竟然翻滚错了方向,反而是往山上了。
此时叮铃当啷的碰撞声也吸引来了更多儒生,司马驰连忙将自己藏入烟雾,山下已经被包围,是逃不掉了,只能将错就错,在山上寻觅藏身之处。
一个年轻儒生赶来之后,眼见众人浑身受伤,以剑拄地,心中一惊,问道:
“我儒家剑阵能缠住实力数倍于已的高手,便是不胜也足以自保,你们怎么伤的这般狼狈?敌人到底是何来头?是老贼的同伙吗?”
那人面目俊朗,且语速极快,正是那学院中风风火火的柳如。
几个儒家弟子羞于道出实情,好色的儒生抢先说道:“伤人者是一个实力强劲的女子,她多半是上来营救老贼的。”
柳如眯起眼睛,冷冷的说道:“既是纵横家的余孽,还敢逞凶伤人,她定然是罪大恶极,断不可留!走!”
这下司马池走上绝路了。如果几个弟子说出实情,她尚且还有生路,有机会说出实情更是脱身不难。
可既然被误会成了纵横家,和妖族有勾结,还落在了嫉恶如仇柳如手上,那便断无活理了。
此时的筹码也显得很可笑,毕竟儒家可不需要清净花。
暗处的司马池深深的感受到了绝望。
忽然她发现藏身的树林后有一个山洞,眼看烟雾即将散去,不及细想,便快速蹿向洞中。
入洞的一刻,她的身形显露了出来,好险。司马池松了口气,将几片叶子往洞口拉了拉以作遮掩。
接着她拿出火折,插在了山洞岩壁的缝隙上。
火光亮起的刹那,她只觉劲风扑面,一道人影冲来。
司马池大惊,险些出声,一只手却扼住了她的咽喉。
她感觉到那只手上有层硌人的老茧,这让她很难受。
眼看那人的手越收越紧,她白皙的脖子上已经出现了道深深的手印,司马池痛苦的小声说道:“放过我……我帮你挡住他们。”
那人略一迟疑,手掌的略松,只那么一刹那,司马池黑蛇球挥出,蛇口的尖牙抵住那人的胸膛。
那人似乎没想到这弱女子竟然敢偷袭自己,眼睛一瞪,手上也再次收紧了。
只是司马池刚才那番话倒不完全是让他放松警惕,她也确有此意。
但是她也深深的明白一个道理,平等才能谈合作,至少要立于不败之地,不然就算成了,自己也多半处于劣势。
此时才看清,那人是一个须发皆张的老者,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显露出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你瞬间扼不死我,你伤的很重。”司马池一边忍受窒息一边说道。
那人恶狠狠的说道:“杀了我,你也活不了。”
“你也一样。”司马池感到头脑一阵眩晕,手脚渐渐冰冷,用最后的理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