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庄书兰扬起个大大的笑容,站在司徒明锐的眼前,既不抛媚眼,也不使什么坏手段,只是甜甜一笑,就已经是烂漫一片,耀得司徒明锐不得不绷紧了弦——明明前一秒还在生气,这一下就甜蜜成这样,不得不怀疑她另有所谋啊!
果然——“今晚,你死定了!”庄书兰轻轻柔柔地说着,一点也不像是威胁,倒像是在撒娇。可司徒明锐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庄书兰的脸上从上至下写着‘不怀好意’四个字!至于她会不怀什么好意,司徒明锐微微有些担心起来,因为她的想法总是与众不同的,他只能兵来将挡了!
“得了,小两口说私房话回屋关门说去,别在这里碍我们两个老人的眼!”青竹取笑着庄书兰及司徒明锐,又转过头对红绸说,“说来,我们两个真是有缘,就算今日不见,总有一天我们会见着的,这不,我们的儿女就已经绑在一起了,难道我们这亲家母还会难吗?”
看来她们两个已经把这几十年的事情都聊了个遍了!庄书兰默默地想着,否则她们也不会过来找自己与司徒明锐了!
“你想不想知道有关我身世的故事?”司徒明锐轻声地问,一直以来,庄书兰就未问过有关他为何会成为皇帝与太妃的儿子的事,虽然这也一直是他不想提及的,只是,她一直这样不闻不问,让他觉得她好像没有把他放在心上,所以对他的事一点也不好奇一般。
“如果你告诉我,我就听;如果你不愿意说,只表明你不愿提及,我又何必追问不停惹你不开心?”庄书兰斜睨着他反问,淡淡一笑说,“有些事,是一个人的逆鳞,自己想不得,别人提不得,却又耿耿于怀中。你现在不愿意说,表明着你并不是对这事真正释怀了,所以,我只好等待你愿意说的那天了!”虽然宫中的事,就那么一点,但庄书兰还是很想知道关于司徒明锐身事的这一点,想必很精彩吧!
司徒明锐轻轻一笑,真情真意,如果不是现场有两长辈,他真想狠狠地吻她!这些年来,第一次听到这样舒心的话,而她不问,只是在等待,并不是不关心啊!
邪王的懒妃 第九十七章
四人相伴而游,直至晚间方各自散去。太妃回了宫,司徒锐、庄书兰及红绸则回了司徒府。
刚至府门,管家就候在那里,一见司徒明锐及庄书兰下了车就赶紧迎了上来,打千问了礼说:“爷,承相大人上门拜访,此时正在厅房恭候您多时了。”
刚下车的红绸一听丞相上门拜访几个字,就变了脸色,惶恐不安地抓着庄书兰的手,庄书兰反握着红绸的手不语,等着司徒明锐的处理。
“知道了,你去厅房候着,我随后就到。”司徒明锐点头吩咐。“是!”
看着管家离去,庄书兰心里微微衡量了一番后问司徒明锐:“你说他来找你有什么事?”庄德鼓虽然贵为承相,但他素日里与司徒明锐并无什么往来,今日忽地眼巴巴地等了他大半天,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
“他会不会是知道我……还没有死的事,然后寻上门了?”红绸担心地问。“不会!”这次是庄书兰很肯定地回答,坚定地目光透着几分不能捉摸的情绪,“您不用担心,就算他知道了又如何?”
司徒明锐略思索了一下,说:“去见了他就知道又什么事了,先去换衣服,随后兰儿同我一起去吧!”
“好!”庄书兰点头,虽然她不是很喜欢面对庄德懿,可她想知道庄德懿这样有耐心地等待究竟有什么事。“娘,您先回房休息,一会儿我再来找您!”冷霸天有事外出,否则庄书兰定会叫他来陪红绸的。红绸带着焦虑的神情同意了,此时她已经没有了主意,却很相信庄书兰,相信一切有她在,就肯定不会有事!
换好衣服后,庄书兰随司徒明锐到了厅房。庄德懿正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边喝茶边观赏墙壁上的挂画。听着脚步声,才放下茶杯,站起身,抱手以礼:“司徒大人!”
“庄丞相,久等了!”司徒明锐还之一礼,也不多说什么,越过庄德懿的身旁,直接坐了到主位,又示意庄书兰坐到另一主位上,才笑着对庄德懿说,“丞相今日找本官有何事?”
庄德懿对司徒明锐与庄书兰的无礼有所不满,怎么着他也是客人,他们怎么竟如此不拘礼节,连招呼也不打一声,请坐也不说一声?特别是庄书兰,就算与她闹翻了他也是她爹,她竟然连声问好也没有!
只是气归气,见着庄书兰在这里过得好也算是放心了不少,不管怎么着她还是姓庄,她身上流的还是庄家的血!而今日来司徒府,也是因这一点,再怎么着,他庄德懿还是他司徒明锐的岳丈大人,所以要他表个态、帮个忙并不算过分吧!
在丫鬟们重新端上新茶后,庄德懿端坐于宾位,拉起了官腔:“既然司徒大人问得这样直接,老夫也不拐弯抹角了。今日老夫来此只为两件事。第一件呢是关于兰儿的。”
迎上庄德懿的目光,庄书兰一片坦然,就算暗自疑狐他说这话的意思,却始终是一派平静一言不发。司徒明锐嘴角微扬,瞧着庄书兰的自然闲适,猜着他的小妻子压根儿就没把庄德懿的话当一回事吧!
“本官倒是想听听呢!”司徒明锐挂着他的招牌笑,语气轻能,“只不过,自从兰儿自立门户后,倒未曾闻与丞相有什么交集呢!”
庄德懿脸色霎时沉了沉,对司徒明锐这句话很不满,可这说的又是事实,自打庄书兰离了庄府后,就算是她上朝时遇着了自己,也从未主动找他说过一句话,每次见了,她都当自己是空气,直接从自己的面前走过,连下官员了上官打千福礼也一并省了!
“呵!自立门户?没有交集?她身上流着的是我庄家的血就是最大的交桌!”庄德懿沉了声,冷哼着,逼视着庄书兰,“今日你敢说你身上流的不是庄家的血吗?”
庄书兰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轻扬唇角:“这话的意思是要我剔骨还给你吗?”
“你!”一掌,庄德懿重重地拍在了桌上,桌上的茶杯也随之抖动了一下。一句话,就把庄德懿气得不轻,本是想着逼她承认她怎么着也脱离不了这份血缘关系,哪知她竟回了这么一句!虎毒不食子,她竟暗指责他连畜生都不如,要子女剔骨还血!
“我怎么?”庄书兰浅浅一笑,只是眸中没有一丝笑意,反而冷霜一片,“可惜我是个惜命怕死之人,今日你来说起这话倒底为的是什么,不如直说了吧!这种谁身上流谁家血的事,现在已经没有讨论的必要了。”一个遗忘数十年的人,一个被他视为耻辱的人,他今日反而说什么流着什么血,他还不如说他想利用自己来得直接一些!
司徒明锐失笑,手指轻敲着椅子的扶手,心情大好。不愧是他所喜欢的女人,竟把一朝宰相给气得忘了形地拍桌子吹胡子!只是,她的话问得太急了,他还想在逗弄一会儿庄德懿呢!
没有必要了,一句话,已经否定了所有,她在说她是不会承认他这个赶她出家门的父亲!他现在还能说什么?连剔骨还血之语也能说出,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她以损毁闺名的方式离开庄府,她还有什么事做不出?一如传闻里所言,瑶儿之所以被选上太子妃,他这个被遗弃的二女儿就为始作恿者!
她明明就看清了朝中之局,她还这样陷害庄府,害得他现在不知道该走哪条道!放弃支持贵妃,那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也没有了;如果因瑶儿的原因改为支持太子,瑶儿是将来的皇后没错,自己是国丈也没错,可太子不是吃素的人,他能允许国丈控制朝政?如果继续支持贵妃,那胜算又多大呢?能否保全瑶儿在太子那边的安全?虽然成大事者不拘儿女情怀,只是,瑶儿与兰儿是他仅存的血脉,现在一个女儿已经断离了,若再失去另一个,那他庄家就真的绝后了!
犹豫不决时,贵妃那边与瑶儿一并施压,竟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甚至想过自走一条道——两者都不支持,自己称王称帝,得到天下后,他至少能保留一条血脉!
只是,这朝中并不是只有这两股势力,还有司徒明锐这股,虽然一直他都不表态,也没有多大的树建,可在这关键时刻里,他偏向哪边就是哪边的胜出!因而,他今日来这里,主要是为了探探司徒明锐的口风,次要的,就是想修补一下已经断裂的父女关系,如果庄书兰能站在自己这一边,他相信以庄书兰的能力再加上他的实力,胜算就增强了一大半!
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与他们闹翻,因为此时的他需要这股力量。“近来老夫年事已高,做事也力不从心起来。”庄德懿叹息着说,“思来想去,为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