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怎么跟你这外人说起这种事了呢!现在司徒大人可以回去复旨了,下官有所不适,就不相送了。”
自古以来就有闺阁女子思春成疾的通病,而且这种事,就算在思想稍比其他朝代开放的大东皇朝也是一种隐谈,女子思春意为不贞,若让他人知晓,那这女子的名声会一落千丈。虽然庄书兰认为她现在没什么名声可言了,不过,有一点还是引起了庄书兰的注意……开年以后的选妃。
前些日子是听人说了,皇帝、皇后有意在女举子中挑些样貌、人品好的来指在皇家或是宗室弟子中。本来庄书兰不担心她会雀屏中选择的,可看着太妃对自己的热络劲,庄书兰还真怕那太妃会从中搞点小动作……虽然太妃有儿子就好似没儿子,但不代表她不会把注意打到自己的头上,随意指一宗室弟子给了她,那她那会子才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皇帝、太妃的旨意她敢不从?她的脖子可是很脆弱的啊!
现在好了,如果司徒明锐要老实上报上去,那太妃肯定会认为她庄书兰果然是个轻浮无比的女子,自然而然就没那心了,同时今日之事也可以混过去,心病也算是种病,而且还病得不清呢!如果司徒明锐不报也好,危机解除,不过太妃那边以后得多用‘功’了。
“看来庄学士还真病得不清呢!那庄学士就好生地养着吧!”司徒明锐冷哼一声,拂袖起身就走。
庄书兰看着司徒明锐的背影眉眼笑开,打心眼里佩服起自己的演技来,居然可以把姓司徒的骗过!倒是四儿在一旁纳闷……她家小姐每日在家好吃好睡好玩的,什么时候思春了?思的是哪个?唔……会是庄公还是周公?
走了没两步,司徒明锐忽地停了下来,转过身,神色复杂地看着庄书兰,庄书兰赶紧作出愁苦样,强打着精神问:“司徒大人还有事?”
“既然庄学士病成这般,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让庄学士一城病情呢。”
司徒明锐走至庄书兰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咳!原来他是当真了啊!好吧,既然他当真了,那这戏还是顺着他唱下去的比较好!“什么法子?”庄书兰苦恼地问,“相思病是心病啊,除了那系铃人外,还有谁能解?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又能怎么办?”
司徒明锐不语,眉头轻皱着,紧盯着庄书兰脸上的每一丝表情,确认着她的话的真假。可是,当看着她眸中的盈盈水光时,一股气恼由心而生,直冲脑门:“随我来就知道了。”抬起手,又自然而然地放下,继而又走人,走了两步,再回首,发现庄书兰还呆坐着,遂笑道,“难道庄学士是怕我骗你了吗?”
怕你?怕你就不会坐在这里跟你废话半天了!庄书兰撇头,站起身,随司徒明锐走了出去,只不过有个疑问盘绕在脑间,他现在唱的又是哪出?
“这就是你所说的法子?”庄书兰指着正滚沸着的红红的热水。甚是无语。饶了半天的街道结果是绕在自己开的火锅店里来了。
“听说店家今日有优惠活动。”司徒明锐优雅地喝下一杯酒,庄书兰更是无语了,那活动的方秦是她亲自提出来的,她怎么会不知道?“哦。”庄书兰意兴阑珊她收回了手拈。对着一旁侍立的四儿说,“四儿。来坐下来吃吧,免费的东西不吃白不吃!我到外面去走走,你吃完后到书斋来找我。”
刚才初进门时,庄书兰只当他是要找月娘谈事情,结果他直直地吩咐开了个雅间,然后点了一大堆东西,害得月娘用很奇怪的目光了两人一眼后,才去忙她自己的事。
“这餐的钱从你的收入里扣。”司徒明锐边放菜到锅里边怪不轻心地说。
不就是一顿饭钱而己,与同他吃一餐相比,她宁愿出钱走人……今天是守岁日,她不想因他而坏了心情。“随便你!”庄书兰硬是把四儿按在椅子上转身就要走。
四儿也在转眼间站了起来。惶惶恐恐地跟在庄书兰的身后:“小姐,四儿跟着你走。”
庄书兰微微有些意外,四儿自打第一次来这里吃过后,有事没事总说着这里的东西好吃。甚至还自己做过,但最终都以味道与之相差太远而失败告终。今日怎么不吃了?又着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司徒明锐及四儿的惶恐。猜着四儿定是怕跟司徒明锐月桌吃饭吧!“好吧!”庄书兰笑着携上了四儿的手。“那我们先四处走走,等到晚上放烟火时就去吃自助烧烤,今天请你尝尝我的烤肉手艺。”
“看来庄学士的日子过得消遥着呢,哪里像是有心病的人?”司徒明锐不阴不阳地接过了话。
“司徒大人这就说错了。有些人正是因为心理有缺陷才会做出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就像司徒大人做事随心所欲,不顾他人的意愿今天才会落得独自一人吃火锅的下场!”庄书兰讽着。反正跟司徒明锐撕破脸是迟早的事——他有事没事来找碴,她庄书兰不是圣人,就算心胸似海洋也会有岸的时候——忍一两次叫礼谦,忍三四次叫大肚,但忍个七次八次再不还击,那就叫笨蛋!他还真当她庄书兰是个好捏的柿子对吧!
“听这话,你似乎很讨厌我?”司徒明锐放下筷手调笑着问。讨厌?算不上。虽然他破坏了她好几次计划,但他‘帮’自己在这京城里立定了根基,就这一点还得感谢他呢!
而他随心所欲的性格她还挺欣赏的,敢做敢为性子(比如受贿就敢明正大地来)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好到不知哪里去了。而且还很聪明——自古而来这当官的人可分为三种:一种真想为民办事的,这种人不爱权也不爱钱,这种人一般不会当大官,即使当了大官也不能长久;一种是为钱而来的,官大不大倒无所谓,能才得钱贪才是最重要的,这种人反而才可能会位及权臣,且长时间不倒;还有一种是为权又为钱的,钱他会要,权也会要,不过权是放在重中之重,为了权会努力地去算计他人,谋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威风,再到这种威风不能满足他权欲的膨胀时,他就可以谋反了。
当然这三种类型不能一篇概全,她庄书兰就是一个点型的例外,但也攘括了大部分的官员。而据庄书兰的观察,这司徒明锐显然是第二种人。
如果是在明君的太平盛世之下,当第二种官自然而然是很容易的,但在这丞相与东宫明显争权夺势的时局里,司徒明锐做为第三方势力,是完全能与之抗衡的,偏偏他做得极好,两边都保持不冷不热,却又不保持中立,有一点点自己的人脉,像是会兴起一股兴新力量与他们抗衡但又很微弱,对他们构不成实际上的威胁,让那两股争权的人都有些不屑于理会了。所以,庄书兰一直在猜想着,这司徒明锐是不是在故意在迷惑那些人等待着伺机而动?
“还好!”庄书兰耸耸肩,笑道,“如果你不那么针对我,也许日后的某一天我看在你曾经‘帮’过我的份上会还你一个大礼,但现在,我没那份心了。”
“听你的口气,倒像是要救人于水深火热中一般!”司徒明锐微微敛笑,但转而又笑得更艳了,“传说中那个无情的庄书兰居然还有这样的软心肠啊,这可真是一大奇闻!”
对于司徒明锐带着狂妄的嘲讽,庄书兰也只是坦然一笑:“智者千虑终有一失,愚者千虑会有一得,司徒大人,有些事,不能太过笃定哦!”
“哈哈哈!”司徒明锐大笑,依旧优雅,甚至还多了几分媚态,“也许某人的提议还真是个不错的建议呢!”
庄书兰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也不愿再多言,拉着四儿就要走,却因他的另一句话而驻步了:“皇上传话说他谕与我,要我在戌时带你到午门城楼,皇上要单独召见你。”
“啊?”庄书兰不敢相信地瞪着司徒明锐,“皇上召见我做什么?”
最近似乎没有光明正大地做过什么惹人眼球的事吧!呃,除了今天皇帝的午宴逃了外,那皇帝不会是想把自己召去亲自审问一番然后一句话决定生死吧!如果真是这样,庄书兰她还真无他话可说了,只能淡淡地叹一句——皇帝真的是太闲了,以前把那些折子丢到了他老人家的面前果然是对的!
“圣意不可猜!”司徒明锐笑得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