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勾唇,“我在内地结了婚不假,但你还是未婚,所以你什么时候回香港?”
沈司岸懒懒地靠在枕上,慢悠悠地说:“不急,项目这才刚开始。”
“雅林广场的项目最多也就五六年,等到项目结束,你还有留在童州的必要吗?”
“你想说什么?”沈司岸下巴微挑。
“病不好起来,就不能出席酒会,到时候舒小姐跟她前夫见了面,你有心也无力,”沈渡起身,语气温和,“我觉得你最好是再把项目的时间延后一些,不然五六年也不够。”
“感冒而已,又不是得绝症,”他语气不满,“Dunn,你别诅咒我。”
“感冒?”沈渡笑:“我怎么听舒小姐说,你病得连路都走不稳了,还得舒小姐帮忙扶着你?”
沈司岸闭眼装死。
“Senan,你撒娇耍赖的方式还是一点都没变。”
***
堂叔沈渡的“深情关切”效果极佳,沈司岸的病好得很快。
酒会当天,舒清因本来还担心他这是为了能出席酒会才强撑着身体,对此沈司岸只是觑着她,笑得有些痞,“那你要不要试试我病好没好?”
舒清因直觉这不是什么好话。
“嘿!Senan!”
不远处有人叫他。
“我去应酬了,”他低声说,“这些甜点都是你的,没有的让厨房给你现做。”
舒清因鼓嘴,正要说她吃不了这么多,男人已经拿起酒杯,抬脚离开了。
白大理石堆砌而成的宴会厅,厅内红金交辉,西式建筑天顶绘着藻井,围拢着一丛明灯,棱柱与卷叶镀金托起明黄的灯泡,映洒入地毯,透着微红的光晕,长桌高台延伸至厅尾,桌面上的银器闪着光,壁灯辉映,华丽刺眼。
宴会厅内所有衣着精致的人,都是这副景象的点缀。
舒清因握着酒杯,靠着甜品桌,懒得动弹。
徐琳女士和晋绍宁正和其他人相谈甚欢,她之所以没上前凑热闹,是因为相谈的那群人当中,有姓宋的在。
之前去宋家时,宋一国对她说的那些话犹在耳边。
到现在,两家联姻破灭,宋一国仍代表着福沛,和恒浚的徐董与晋总友好亲切的交流着。
都是利益。
只要共同利益还存在着,恒浚和福沛之间就不会因为她跟宋俊珩的婚姻失败,而就此彻底结束合作。
联姻是为了稳固,这层加固的纽带没有了,虚与委蛇也好,真心求和也罢,他们总有办法继续维持着。
舒清因之前本来还有些愧疚,觉得是自己任性,搞得整个恒浚面临着舆论和压力,现在看来,是她太年轻了。
她觉得自己太重要了,但其实她根本没有那么重要。
宴会厅内,有了传播源和传播媒介,就肯定会有各种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