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无尘边走边轻声唤:“然然,然然你别睡,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对不对?”
白翛然眼瞳上的黑银色雾气,在戚无尘的呼唤声中开始快速盘动起来,就像是白翛然在回应戚无尘,只是这回应有些虚弱罢了。
戚无尘从来古井无波的一张脸,在看到这丝变化时,瞬间眼眶通红,他心疼得亲了白翛然的额头,根本不管是否有人看到,只对他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好郎中,医好你的!”
他话音才落,白翛然竟然抬起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袖。于此同时,白翛然眼中的雾气动得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淡,看起来就像他要清醒过来似得!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至少白翛然努力了片刻后,对戚无尘说出了一个字‘藏’。
藏?
戚无尘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白翛然的意思,他是叫戚无尘带着他藏起来。大概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引起骚动吧!
戚无尘仔细看了看白翛然的状态,见眼睛越来越清明,猜想他可能快清醒了,便将白翛然的脸扣到自己的肩膀上,从二楼下来后就直奔玉河楼的后门。
无论是藏还是不藏,这玉河楼他们都必须尽快离开才行。
柳玉皎一直跟着他俩,直到出了后门,他见戚无尘还抱着白翛然走,立刻小声喊:“戚公子,坐我的马车走吧?我的车就停在巷子口,你们稍等,我去叫车夫把车赶来。”
“一起吧。”
戚无尘并没有停。
柳玉皎却小跑着先到路口喊车夫了。
国学院的马车都停在前院,为了不惊动众人,坐柳玉皎的马车确实更方便。
上了车后,柳玉皎问戚无尘:“你要带他去哪儿啊?我家在西山有套别苑,你若是——”
戚无尘客气地道:“柳公子今日能出手相助,戚某代然然先行谢过。不过,还请将我二人放到前面的车行,我们自会安排去处。”
“我——”柳玉皎艰难地开口,小声说:“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躲两天?我怕大皇子跟我秋后算账。”
原来他说了半天是为了这个。
戚无尘无所谓道:“也可。但柳公子要确保柳家不秋后算账。”
“不会的,不会的,我一会儿写封信,让车夫捎给我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