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是关二河作程大老爷状师打赢的!”
&esp;&esp;“我老胡还记得这事呢,当年那场官司赢了后程大老爷高兴,死活要与关二河结亲,关二河原本没答应,是程家死缠烂打磨了很久,才为程二少爷定下了关二小姐。”
&esp;&esp;有人一提醒,很多人都想起来了,当年是程家上赶着要结亲,如今反倒嫌弃关家而退亲,若说关二河名声不好,两年前关二河名声难道就好了?如果他是好人,当年程大老爷官司就不可能赢!没有那笔侵占的银子,程家也不可能短短两年时间财富翻了数倍!
&esp;&esp;程家上下见众人看他们的眼神或多或少带了几分鄙夷,恼羞成怒之下再次对关欣怡恐吓威胁起来。
&esp;&esp;关欣怡无视了这些人,继续说道:“先不论当年案子谁是谁非,只论目前!程家人初露风采
&esp;&esp;因着两人样貌气质过于出彩,又捉了小偷,围观人士注意力被分散,一时间没人注意到江沐尘那声“大胆刁民”的怪异之处,除了关欣怡。
&esp;&esp;“咦,这不是赖三吗?”人群在有人认出偷窃之人。
&esp;&esp;本来打算死不承认偷东西并且想讹人一笔的赖三立时歇了心思,眼珠子转了转,暗想这两位都是生面孔,外乡来的年轻人人生地不熟的兴许好说话,于是一股脑从地上爬起跪在地上抹着眼睛哭起来:“公子高抬贵手,饶过我一回吧,不要拉我去见官。我上有八十多岁老母下有不到一岁嗷嗷待哺的儿子,全家三天没吃上饭了,可恨我没本事,只靠家中两亩地过活,土里刨食辛苦大半年,结果粮食被偷,家中早就穷得揭不开锅了!我饿几天还好,但老娘和孩子身子弱,再不吃一顿饱饭连明天都撑不到了!”
&esp;&esp;不少人嗤笑出声,心想这赖三不要脸又拿老掉牙的说辞欺骗外乡人了,还别说,真不少外乡人上当怜他生活不易给了他些许银两,吃到甜头的赖三有事没事就在街上晃,专挑外乡人下手。
&esp;&esp;就在众人想着又要多一个人上当时,江沐尘抬脚将赖三踹倒,俊脸含霜:“谎话说得如此之遛,可见是个惯犯,表情不见紧张却目露贪婪,说明你用此招博取同情尝到过甜头!坑蒙拐骗无所不为,你这种人理应关进大牢!”
&esp;&esp;赖三哭得正尽兴,闻言心里咯噔一下,毕竟“道儿”上混久了,脸上没露出半点心虚,反倒抬起未受伤的左手重重往地上捶着哭:“我怎么就骗人了?这明明是事实!”
&esp;&esp;江沐尘眼中闪过厌恶,声音越发冷了:“死不悔改,罪加一等!”
&esp;&esp;关欣怡柳眉挑了挑,望向江沐尘的目光透着几分审视。
&esp;&esp;在赖三又要死缠烂打哭闹不休时,江沐尘耐性尽失朗声道:“编出的话错漏百出!试问你一个二十岁左右的人居然有八十多岁老母,难道你母亲六十岁高龄时生下的你?”
&esp;&esp;人群中嗤笑声不时传来,赖三脸色一变:“我、我……”
&esp;&esp;“你说你土里刨食靠种地维生,可你看看你的手指!”江沐尘指着赖三的手,问话直指重心,“你指甲里无任何泥垢,指腹无茧,双手光滑保养得甚至比大多做惯家务的妇人都好许多,是问你这样的手是做惯农活的手吗?”
&esp;&esp;身为江沐尘师爷的杨少白立刻拉过附近一位老大爷的手,摊开其粗糙甚至有些干裂的手给众人看:“做惯农活的手应该是这个样子!”
&esp;&esp;江沐尘对着腰板已经弯了两分的赖三再给了记重击:“你说你三日未吃过饭,那你牙齿上存留的韭菜难道是三日前沾上的?还有,你说话时口吐酒气,明显不久前刚饮过酒,是人都知酒比能裹腹的糙粮贵,你一家老小都要饿死了,还有钱去吃酒?”
&esp;&esp;赖三原想今天能钓到条大鱼,谁想碰到个硬茬儿,悔得肠子都青了,冷汗直冒。
&esp;&esp;“那个,我、我说错了,是我祖母八十多岁。”
&esp;&esp;“废话少说,带走,送入大牢!”江沐尘直接下令。
&esp;&esp;杨少白左右看了看,除了自己没人知道江沐尘的身份,无奈之下只得“屈尊纡贵”地拎起赖三的衣领拖着他走了。
&esp;&esp;“好聪明的公子!不但没上当还将赖三的谎言拆穿,说得头头是道的,一看就是读书人!”
&esp;&esp;“好俊的公子!”
&esp;&esp;“敢问公子你贵姓?家住何方?年岁几何?定亲了没有?”
&esp;&esp;江沐尘对着周遭百姓抱了抱拳,微笑着道:“在下姓江,现有急事先行告辞,以后江某有的是机会与大家相处,初来乍到,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esp;&esp;长得俊俏有礼貌并且将坑蒙拐骗的赖三收拾服帖了的男子自然得大家喜欢,夸赞之语不时响起。
&esp;&esp;抬脚准备离开的江沐尘不经意间眸光与关欣怡对了个正着,对方探究中又带着几分了然的目光令他眉心微拧,压下心中异样收回目光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