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小木子闻言冷哼了声,一句话都不说,抬眼看向关欣怡时眼中流露出几分“随你如何问我就是不说”的嘲讽。
&esp;&esp;“大人,事已至此已经可以确定周明的死与被告无关!”关欣怡没得到答案也没继续问,抱拳看向台上正色道,“如果死者是被告所杀,那么她又怎会落入被人关押最后差点饿死的窘境?”
&esp;&esp;一旁的牛状师终于找到了插嘴的机会:“就凭土匪王山几句话就判断令妹非杀人凶手未免过于武断!焉知被告不是杀完人逃走之时被人发现并且捉住?”
&esp;&esp;这话一问完牛状师都想抽自己一巴掌,这不是上赶着递台阶给对方走吗?都怪自己被新几个土匪搅和得乱了心神,不然又岂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esp;&esp;关欣怡闻言俏脸上荡起笑意,双手负于身后,半侧过身拿好笑的目光看着窘迫不已的牛状师:“牛状师这话问得好生奇怪,如果真是被告杀了人被抓,那抓他之人不该直接将其送入官府?他们自己抓住人将其耗至只剩一口气又送去木围坡栽脏又是何意?”
&esp;&esp;说完后她转过身问衙门口关审的百姓们:“各位大叔大婶兄弟姐妹,如果你们发现有人杀人企图逃跑,你们抓住他后会怎么做?”
&esp;&esp;“当然押去送官!”
&esp;&esp;“对,送官!”
&esp;&esp;“必须送官!”
&esp;&esp;在一群送官的话语中居然出现了一道很不和谐的答案,有人说可以勒索杀人者财物,这人说完便迎来周遭所有人的鄙夷目光。
&esp;&esp;关欣怡问完后转回身面向江沐尘,美眸满是神采,抱拳道:“大人,方才大家都给了答案是说报官,唯一不报官的也是想要勒索财物,而假若牛状师假设成立,被告杀了人后被小木子等人所抓,等待她的不该是送官或遭受勒索吗?事实是两样都没有!于是民女可以确定周明并非被告所杀,而是关押虐待被告之人或其背后之人所杀!”
&esp;&esp;“你胡说!”安乔脱口反驳。
&esp;&esp;“真奇怪,我又没说杀人者是你安家人,安大少爷何以这般激动?”关欣怡一脸莫名地看着气急败坏的人,俏脸上写满了疑惑,那“无辜”模样差点没将安乔气死。
&esp;&esp;江沐尘看着关欣怡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唇角微微扬起,左下侧突然传来杨少白的咳嗽声,心一突,他忙将上扬的唇角拉直,快速扫了眼杨少白。
&esp;&esp;抬眸对上好友目光的杨少白以为他在关心自己,对其露出一道感激的笑意,指了指自己嗓子表示嗓子不舒服,刚笔划完嗓子一痒又咳嗽了一声。
&esp;&esp;江沐尘俊脸黑了黑,白了不明所以的杨少白一眼,调整好脸色正襟危坐,拍了下惊堂木道:“关姑娘所言有理有据,以目前的口供来判断,杀害周明者并非关二小姐,而是另有其人!”
&esp;&esp;县太爷亲口说了杀害周明者另有其人,那么关欣桐的杀人罪名便洗清了,堂外的关大夫人喜极而泣。
&esp;&esp;“大人英明!”关欣怡高兴地拍了句马屁。
&esp;&esp;“大人英明!”狂喜中的关欣桐紧跟着也说了句发自肺腑的话。
&esp;&esp;关欣桐的罪名被摘清了,那周明的死找谁?安乔急道:“大人说被告并非杀人者,那我表弟周明是死于谁之手?”
&esp;&esp;江沐尘修长好看的手指在案上敲了敲,凝神假意思索了下后突然反问:“还记得上一场堂审最后的事吗?关姑娘建议王大夫诊安家丫环倩倩的脉象以判断当日所诊生病之人是否是安大小姐本人,结果被告知那丫环回了老家,今日案情有了新进展,任何与本案有关的线索都不能放过!”
&esp;&esp;安乔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
&esp;&esp;“既然倩倩不在,那便劳烦安大小姐亲自上堂让王大夫诊一诊脉,若脉象与当日王大夫所诊一致,那么安大小姐自然洗清了嫌疑。安大少爷,你觉得本官所言可有道理?”江沐尘和颜悦色地望向堂下脸色变了几变的安乔,虽语气很是温和,但在场人都听得出来其话语中的强势。
&esp;&esp;就在安乔进退两难之时,关欣怡眼尖地发现一直神情不屑仿佛对所有事都满不在意的小木子身体突然僵住,他抬眼望向江沐尘时眼中闪过浓浓的愤怒。
&esp;&esp;他为何反应比安乔还大?关欣怡敛眸沉思起来。
&esp;&esp;被蒙着眼看不了美人的张暮只能靠耳朵听,越听越觉得关家妹子脑子好使嘴皮子也利索,这样的女人简直像是为自己而生的一样,太适合作土匪婆替他管山上那群土匪们了!
&esp;&esp;只是不知是否是他多想,怎么老感觉这县太爷在与关妹妹说话时声音会温和那么一点点,然后她提什么要求他会很痛快地就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