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娘瞪大了一双三角眼,仔细回想她的话,虽然没有提她的名,可句句好像都带着她:“不对,不对,你就是在骂我。”
楚宁歌语气无奈:“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你这样的,见过捡金捡银的,还没见过捡骂的。”
“你…你这小贱蹄子,你就是在骂我是癞蛤蟆,看我不替你爹娘教训你。”说着,大巴掌就向楚宁歌甩过来。
楚宁歌向后一个躲闪,嗤笑道:“哟!就凭你老贱蹄子也有资格教训我?凭你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吗?”
“啊—!小贱人,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
张大娘更气了,遥想当年,她可是村里一枝花,哪个敢说她是癞蛤蟆?
张大娘一击不中,张牙舞爪的抓向她的头发,一边发疯的叫着:“小贱蹄子,你敢说老娘是癞蛤蟆,老娘当年美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个娘胎里呆着呢。”
楚宁歌岂能让她得手?
她现在这具身体虽虚,但她芯子可是从小被外公逼着学习武术和中医。
人家开始学走路,她开始学习扎马步,人家开始学说话,她开始学习背药歌。
照外公的话来说就是,武术你可以不用它来挣钱,但可以用来防身,中医你可以不用十分精通,但一定得会,这叫求人不如靠己。
像现在这种情况,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楚宁歌下意识一脚踹在她胫骨上,张大娘一个不稳,顺着前扑的力道,越过车沿,只听‘噗通’的一声,来了个倒栽葱。
胡老蔫立刻拉紧缰绳,喊道:“诶呦!恁们介是弄啥子嘛!”
“哎哟~哎哟~我的老腰哦~你个杀千刀的贱蹄子哟…”张大娘趴在地上直叫唤,爬了半天也爬不起来。
楚宁歌见状,使劲挤了挤眼睛,努力憋出一点泪意,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楚楚可怜一些,扯着袖子轻拭眼角:
“胡叔,你说张大娘这般性子可怎生是好?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脾气怎地还如此火暴?
我不过就是顺着她的话说了两句,不知怎的竟惹得张大娘要动手打我?”说到后面还身形畏缩的轻颤两下。
胡老蔫心想,‘我年纪虽然不小了,可还没到眼花耳聋的地步,刚刚那些话他可是听的清清楚楚,那可不是说两句,搁谁谁不挠你?’
可到底是两个女人的龃龉,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掺和。
更何况这张大娘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碎嘴子,平日里也总是张家长李家短的没少得罪人。
她要是不先指桑骂槐的说人家,人家也不能反击回去。
可如今看这楚小娘子也不像是个好相与的,他干脆眼不见为净,只想赶紧把货交了,再晚点这一来一回的,天可都要黑了。
想到这儿他就说:“张家的,你还能不能走?能走的话,就赶快起来,我这可还急着办事呢!”
张大娘唱念作打的哀嚎:“哎哟~我起不来了,我这么大岁数还被人推下牛车,可活不了哟~今日这贱蹄子要是不给我磕头道歉,再赔我五两银子,我是非要到县丞大人那里去评评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