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予上前扶着母亲,妈妈瘫坐在地上,嘴上不断念叨姜新的名字。
"我们走!"宋荟茵走了,留下姜妈妈和函予在大厅,整个大厅都回荡着妈妈的哭喊声。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姜新,拍打着车窗,看着这个离自己渐行渐远的地方,她泪了。门口跑来两个熟悉的身影,她喊着,他们唤着。可终究人敌不过车子。
"妈,函予。"最后一次,姜新拼了命的喊。
宋荟茵看到这一幕,鼻子酸酸的,如果有一天,姜新也这样对她不舍该有多好。她明白,姜新可能永远都不会认她这个坏妈妈。
不知道何时,她宋荟茵的眼角居然湿润了。
可她这一举动,都被姜新看在眼里。
宋荟茵没有勇气把事实告诉她,可能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姜新。
但是,这不是她,她一向很毒。她换了一个表情。之前的决绝,冷漠。
这一次,姜新从她的脸上似乎看到了痛惜。
她扭过头,"姜新,你不可以这样叫她,她不是你的妈妈。"
姜新转过头,对上她冷漠的眼神,"哦?是吗?但我从来没把你当妈妈啊!"这句话一字一句拍打在宋荟茵的心坎上,"但她也没资格做你的妈妈!"她也不甘示弱。
姜新擦掉眼泪,"你就有资格,有资格拆散我们,有资格废了函予,有资格毁了我妈妈,有资格害死外公。你谁啊?你以为你所做的一切,别人都认可?你多了不起啊!"
"啪!"一巴掌准准落在了姜新的右脸上,她吃痛地捂着脸。
"对,就凭我宋荟茵是你姜新的亲妈!这个理由够不够?你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了不起,但那个贱女人更了不起。哼!"她的脸突然变的阴冷。
"我妈不是贱女人,你才是!"姜新反驳道,几乎是吼道。
"我出身贫贱,余敏嘉是余家大小姐,我能跟她比吗?你爸爸姜正岳和我,余敏家一个学校,从小学,初中,高中,一直到大学。正岳是学校里公认的校草,能干,帅气,家境富裕。哪个女生不向往他啊!我也不例外,每天看他打篮球,学习。那种感觉很幸福。后来我们相恋了,我当时就很好奇,为什么他会看上我这个卑微的女子。我只记得他说过一句话,我很单纯,很善良,没有心机。呵呵。我知道余敏嘉一直喜欢正岳,直到我们结婚她也没有放弃。一天晚上,她大着个肚子跑到我们家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正岳的。我都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但是她儿子出生了,我偷偷拿他们的头发做亲子鉴定,结果好惊悚,那东西居然就是正岳的儿子。我绝望了,那时候你才两岁,我该怎么和我的女儿解释。他们家本来就反对我和正岳结婚,这下又从名贵小姐肚子里钻出个正岳的儿子,所以我被他们赶出了姜家大门。正岳想来找我,却被他父母强行送到了英国。我和他最后一面也没见到。我恨余敏嘉,一开始就是她的错。"宋荟茵再也忍不住了,终于哭了,这是姜新第一次看她哭,她到底有什么故事?是什么才让她变的如此残忍。是什么?
这一次掉泪,宋荟茵不是因为恨,而是因为她想姜新爸爸了。
我们重新开始。
姜新仿佛知道了,眼前这个女人和父亲相爱过!她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是她一直尊敬的,喊了十七年的母亲抢了亲生妈妈的幸福。
她迷惑了,到底谁对谁错。
但她知道,函予是无辜的。
但她也没想到,后妈利用函予抢走宋荟茵的幸福,抢走爸爸。而亲妈,宋荟茵只不过是当函予一颗棋子,一份戏码。
这一切,谁输谁赢?对姜新来说,都不重要,她该怎么办?
抉择面前,她会选择谁?
她也许不知道,有一份爱情也会卷入这场战争!
上了离开上海的飞机,闭着眼睛。回想这一年所发生的事情,太快了!
飞机离开大地的那一刻,她懂了。
这是命运的抉择!
这片她生长了十七年的土地,上海。她不舍,这个国家,中国再见了!
爸爸妈妈,函予,我等你们!
两行清泪划过脸颊。当飞机在蓝天中翱翔中,她看见了爸爸对她笑。
"孩子,我的姜新,该回去了。和妈妈回去吧,妈妈是爱你的!"她仿佛听见了爸爸的声音。
到了伦敦,面对这个陌生的国度,她害怕了。
第一次出国,她害怕。
夜晚,朦胧的月色打在她脸上,很迷幻。
亦真亦假,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