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佑湘算我拜託了,赶快振作起来可以吗?全天下这么多男人,你为了他,为了他痛苦两次,你觉得这样值得吗?」余宛再也受不了柔弱的她,拿起一颗枕头往地面上砸。
「我也不想。」薛佑湘意外的冷静。
「那就跟我出去走走吧,你病才刚好,晒晒太阳也不错。」余宛心软,弯腰捡起被自己扔在地板的枕头。
「嗯,知道了。」点了点头,薛佑湘妥协,终于下床换身体面的衣服。
她始终没有哭泣,就连高烧不退、痛苦难耐的时候她也没有落下一滴泪水,余宛第一天看见她咬破的下脣便得知薛佑湘是在忍耐,她是那样心疼,又愤怒。
至于吗?必须得把自己搞得不成人形吗?
「去我们之前常去的咖啡厅坐坐吧。」拉着薛佑湘的手,余宛轻声笑着。
「好。」她始终面无表情,失神着盯着地面上的小石子。
距离薛佑湘租屋处十分鐘的地方有间小咖啡厅,她们没有骑车也没有坐车,两个人悠间自在的牵着手走在巷子里。
一路上余宛都没有停止她那张聒噪的嘴,不断的和薛佑湘说话,迫使薛佑湘回应自己,她谈论着自己公司的上司和同是有多么讨人厌,她抱怨着男朋友关陈老是在奔波工作,她说自己老家又寄了一箱水果改日拿来给薛佑湘。
余宛有其他几个好姊妹,她的人际关係广阔,但她不曾冷落薛佑湘,因为她知道这个喜爱隐藏自己的女生会吃醋,她可是个大醋桶,巴不得余宛只有她薛佑湘一个朋友,所以余宛不会提起那些朋友,也不觉得那些人有值得提起的地方。
「你知道吗?关陈昨天居然跟我说衣服要自己洗,我工作这么忙,也不是说衣服都丢给他洗啊!轮流啊轮流,他懂不懂得要轮流,真的是气死我了。」
「宛宛,到了。」薛佑湘停下脚步,示意着右手边不起眼的店家。
「啊、差点就错过了。」余宛拍拍自己的额头,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拉着薛佑湘走进这间充斥着浓厚咖啡豆香气的咖啡厅,整间装潢都是用木头製成的,推开门便是悦耳的风铃响起,老闆娘甜美的声音说着:「欢迎光临。」
这日,也阳光炫目,晴朗的照映蓝天白云,微风徐徐吹得好不舒服,店内的空间不大,一楼有四张桌椅,二楼有六张,薛佑湘和余宛踏进咖啡厅内,上了二楼,窗边的位置只要没人佔位总是她们最爱的宝座,下楼点餐的余宛留着薛佑湘独自坐在位置,她的眼神透过玻璃看向湛蓝与街道,思绪似乎还未归回。
满脑子都是他,她刚刚在来咖啡厅的路上彷彿遇见了他。
那个从她眼前经过的男生,侧脸似乎有点像他。
那一群其中一个开口讲话的男生,嗓音有点像他。
那个走在她前头的男生,背影好像有点像他。
彷彿全世界的人都有点像他,眼睛有点像、鼻子有点像、举手投足有点像、说话的方式有点像……
可是,都不是他。
余宛端着咖啡摆到桌面,才刚坐到薛佑湘的面前便听见她的呼喊,余宛带着一丝忧伤对上她的眼眸。
「宛宛,不是他啊,那些都不是他。」
眼泪如同羽毛一般轻轻触碰桌面,清澈的水珠本来只有一颗,剎那间,哗啦啦彷彿是场倾盆大雨。
是始终放不下他的她,在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