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军在哈丹的带领下,风驰电掣般地向红巾军追去。
蒙古军来势甚急,骑兵的马蹄声震得地皮都在抖动,马蹄激起的尘土高高扬起,仿佛是一阵黄云从天不狂卷而来。
刘福通站在一个山岗之上回头看了一会儿,知道跑是跑不掉的,只好指挥红巾军回身迎敌。
虽然经历了谷地的伏击,蒙古军损失有两千余人,但此时跟着哈丹全力追击红巾军的依然不下四千之众,而且都是比较精锐的骑兵!
而刘福通此时能够指挥的,只有前军、左军和右军残余的一千余人,以及来自后军的李湘流率领的千人队残部,总数不超过两千人。
敌我双方的实力相差悬殊。
刘福通挑出五百个尚能战斗的士兵,重新组成五个百人队,然后命令何大魁带领这五百人阻挡敌人追击,掩护韩山童撤退。
何大魁虽然已经疲惫不堪,但依然果断接过刘福通的令箭。
“你的任务是迟缓敌人进攻,一旦达成目的,立即回来!”刘福通交待道。
何大魁答应一声,转身带着五百人去了。
他选择一个当地农夫灌溉用的沟渠,把五百人全部布置在沟渠这边,只等蒙古骑兵到达沟渠需要减速的时候发动攻击。
人马尚未完全布置妥当,蒙古骑兵已经到了。
冲在最前锋的骑兵看那沟渠很窄,不但不减速,反而加速冲来,他们到达沟渠边缘时一提马缰,胯下马便纵起四蹄,飞跃过来!
何大魁大喝一声,身子往下一蹲,矮了下来,躲过敌人呼啸而来的刀锋,几乎同时,他手中长刀举起,从前至后奋力划过!
一蓬鲜血在他头上炸开,纷纷洒落。
那是刚才从他头上掠过的那匹战马的血,这支骑兵人马戴甲,防护极好,但战马的腹部却没有任何防护,是最容易攻击的地方。
战马悲嘶,把背上的骑兵摔落在地。
趁着那骑兵被摔得七荤八素,几个红巾军士兵把长枪了他的咽喉。
其
它红巾军士兵看到自家都督的身手,纷纷模仿,一时之间,数十骑追兵在沟渠边殒命,蒙古军的来势为之一缓。
但哈丹的命令之下,谁也不敢后退,蒙古骑兵前赴后继,不断越过沟渠。
局势的缓和也只是短时的,那些腹部中刀的马匹,还有一些战死的蒙古士兵,有许多落到了沟渠之中,渐渐的,人和马的尸体居然把沟渠填平了。
后来的追兵便踏着那些尸体平稳过了沟渠。
失去了沟渠的地势,红巾军立马落于下风,在两军相接处不断飞起一团团血雾,那血雾有红巾军的,也有蒙古兵的,但主要是红巾军的。
何大魁手下能战斗的红巾军的人数,正在急剧减少!
在何大魁的全力阻击之下,追兵来势终于缓了一缓,红巾军主力正快速撤离。
韩山童和刘福通并辔疾驰。
在一个小山坡,韩山童勒住马,看着刘福通,平静地说,“大元帅,事已至此,或是天意,不过我并不意外,我做我应该做的,反元大业,自有人来完成。”
“我一生忠于,辛苦奔波于南山北水之间,传播我教教义,唤醒人们起来反政,生死早不萦于怀!”
韩山童止住欲言又止的刘福通,借着说,“大元帅你胸有韬略,心智坚韧,愈挫愈勇,我希望能以自身为饵,引开追兵,助你脱险。只是希望你脱险之后,能够重新竖起反元大旗,早晚将鞑子驱逐出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