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赶紧加快步子。
“宇文夏。”郭盛胳膊老实地环着他的脖颈,声音平静,“你现在说句实话,当时是不是为我死的?”
宇文夏咬唇闷头赶路不吭声,又把他往上背牢了一点,他那么瘦弱,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直强撑到现在。
他的反应已经算是一种回答了,郭盛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啊。”
宇文夏不知道跌跌撞撞地跑了多久,从来没觉得自己体力这么好过,那么崎岖的山路,都能背着他爬过去。也许是逃生时激发出的潜能吧,不爬起来逃就会死。
“小盛,我不会死。”
已经快要走完下坡,甚至望到在等着的踏月了,宇文夏抬手拭去额头上的汗,喘息道:“你快走,他日来救我回去。”
说罢把他放到踏月上,郭盛虽然看不见,但执拗地抓着他的胳膊不放,这才恢复了过去对着他的急躁,“你不用骗我!我不能失了你第二次!”
宇文夏一着急又是一阵头疼,那边山顶上的人已经能看到轮廓了。耳畔传来一阵急促而诡异的笛音,他顿时头晕目眩,意识又要游离,但强忍着哀求道:“我一定会活下去,我求你快走,以后来救我……”
说着轻拍了拍踏月示意,还未等下一阵眩晕涌上来,踏月就像离弦的箭一样蹿了出去,郭盛只听到“撕拉”一声,手里还握着他的衣角。
他什么也看不见,就连意识都是强撑的,可是却知道这次又失去宇文夏了。这种感觉格外的恐怖,他抱着踏月的脖子轻声祈求道:
“踏月,我们回去带他一起走好不好?”
“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主人啊。”
“他那么文弱,落到蛮族手里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马儿发出一声悲切的长鸣,却始终没改变前行的方向。
只是行过的路上落下了几滴斑驳清泪,继而越来越多的雨水落下,冲刷掉了他们行走的痕迹,也冲断了回去寻他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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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夏见踏月带他走了,才放松下来,跌跌撞撞地靠在身旁的树身上,他有些惶然,如果对方真的要控制他的人的话,那么他的存在对整个大文就是一种威胁。他强打起精神来想再次抬起手中刚才划开衣角的刀,可意识根本不受他控制,动弹不得。
尤其是自己一听到那串笛音的时候,身体好像即将循着它走过去似的,宇文夏白净漂亮的脸上全是无措,眼睁睁地靠在那里等着山头的人下来。
他想答案该揭晓了,医不好的头痛,奇怪的梦,还有那诡异的笛音。
为首的女人慢慢走到他面前,宇文夏身体不受控制,却能看清她的脸,半边纹着诡异的花纹,像是一朵罂粟花。
也许是这花纹影响了美观,她看起来着实不怎么貌美,可整个人带着一种诡异的气氛,再看她脖颈上偶尔爬过的爬虫,竟然在自己身上养虫子。
“宇文夏?你可不是宇文夏。”
宇文夏眼睛骤然睁大,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让他震惊了。
“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女人挑起唇角,笑的有点渗人,“因为我是他的娘亲啊,宇文夏的魂早在刚出生的时候就被我的虫吃了。”
宇文夏此时眼里是不可明说的惊讶,没有什么比一个连自己亲子都能杀的人更可怕了。
女人接着笑道:“没想到一具傀儡竟然有了自己的意识,还能从那样的处境拿下南部,看来你来头不小。”
“蝶衣,这就是我弟弟?”他身后的凤目男人看起来并不女气,甚至有点气势凛凛,可望向宇文夏这张风华绝世的脸的眼神却是厌恶,“哼,真难看。”
宇文夏别开眼睛,还是头次有人说他难看呢。
男人抽出刀来,似乎在琢磨刺哪里好,蝶衣赶紧拦住他的手,媚笑道:“洛洛,你父亲不是吩咐了要活的吗?”
“就说见了他时就这样好了。”
代华洛没有丝毫犹豫,蝶衣再次拦他,温和地劝道:“大王惜他惊世之才,只有我才能用,他活着对我们只利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