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声音不大,却像雷鸣般震得道士们心摇神动,脸无血色,心脏不好的更是一屁股坐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出来!”
第二次大喝,终于有人走上了街道,一个个战战兢兢,眼睛不时瞟向斩风,随即又移开,仿佛斩风身上有甚么力量灼烧着他们的眼睛。
“哪个是头?”
一名中年道士不情愿地被手下推了出来,脸色有些尴尬,低着头不敢与斩风对视,唯唯诺诺地道:“我……我是素清道君,是这里的总管。”
斩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用刀一指掌山,厉色喝问道:“谁进过掌山?说!”
冰冷的声音就像严重的暴风雪般,素清道君整个人都僵住了,迟疑了很久才呐呐应道:“没……没有人,那里只有仙人能进,我们不敢。”
“仙人?最近哪位仙人进去了?”
素清见斩风似乎要找人,不像是要在古树镇闹事,心中稍安,整理了一下思绪后答道:“最近仙人们好象有事,原来驻守的几位都离开了,似乎没有人进去。”
“没有人?”
斩风当然不信,因为这里的道士加起来都未必能杀死界海,一定有高手进入禁区。
界海的死不断灼痛着他,耐性也越来越少了,声音更加冰冷,“除了仙人,禁区内还有谁?”
“除了仙人?”
素清低着头嘀咕了一阵,眼前突然一亮,惊呼道:“还有一个人也能进失,仙界特许他住在里面。”
“谁?”斩风眼睛大睁,狠狠盯着他。
“是……从京城来的大官,好象叫……叫天云。”
“是他!”
斩风惊得蹬蹬倒退了三步,眼中充满了绝望与悲怆,在这朱雀国内除了仙人之外,的确只有天云有实力击杀界海,然而他如何也想不懂,天云为甚么要下杀手。
素清被汹涌而来杀气一冲,整个人都几乎趴下了,颤声道:“真的是他,大清早他还在呢,现在不知跑哪去了。”
斩风低着头凝视脚尖,表情看似平静,心里却已是翻江倒海,想来想去仍然不明白。
天云为甚么要对界海下杀手?两人之间没有任何恩仇,也不会有甚么利益冲突,唯一的争端就是天云的身分。难道是界海冥帅见到天云后大加指责,天云恼羞成怒才下了杀手?
斩风知道无论理由是甚么,自己都无法原谅天云。
是你在逼我下杀手吗?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再也没有顾忌了,不然对不起界海大人呀!
斩风猛地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如同绳套套住了素清道君,冷冰冰地问道:“他人呢?”
“不知道,他有特权,实力又在我们之上,谁也不敢干涉他的行动。”
旁边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道士忽然插嘴道:“我看到他骑马向南走了,身上还有包袱。”
话音刚落,斩风已拔地而飞,如飞梭般朝南方飞去。
沿着大道的上空疾飞数里,依然没有发现天云的身影,斩风心里还有一个疑惑,天云既然有胆量杀死界海,就不应该立即逃走,甚至连尸体都没有处理。
他害怕了?还是有别的原因?
又飞了十几里路,道路伸出了树林,进入了宽广的平地,路边也出现了阡陌纵横的田野,以及田间辛苦劳作的农夫。
斩风一边飞一边寻找着天云,然而直到日落,他还是没有找到天云的踪影。
思索了很久,他毅然决定前往朱雀国都,既然天云逃走,第一个要见的人必定是妻子明依,因此在国都最有可能找到他。
这不是第一次回到国都,然而感觉却与前几次都不一样,他为了追杀一个冥人而来,一个昔日的好友。
他很讨厌这种感觉,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
为了不惊动太多的人,他在都城外围落到地面,然后沿着城门悄然无息的钻了进去。
天云的府第并不难找,因为他己贵为公爵,手里掌握着朱雀全国的大军,自从那斯然死后,他便是朱雀国内的第一大势力,更在左明之上,只因俱怕斩风对他下手,便离开都城去了掌山。
斩风轻易地走入了看守不严的公爵府,因为谁也不敢在这里撒野。
府第很大,单一个花园就占了整条街,更别说豪华的正院,到处都是名花奇石,连院子里的柱子都贴上了金箔,看上去金碧辉煌,可以看出屋子主人的生活是何等穷奢极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