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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疑惑（第1页）

还是谈点正事吧，再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林晓颜只觉得心跳一直加速，心脏病快要犯了。

“湛灏，我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林晓颜让自己放松，尽量忽略那张帅脸对心情的影响。

“嗯？”湛灏柔声应道。

“太医首和国师的行径，我总感觉皇上心里是知道的，但为什么他一直装糊涂？”林晓颜问。

湛灏的表情似乎是有些小失落，这个女人，心里就不能想点别的？

“我也不知他为何要装糊涂，但既然他想装睡，最好就不要叫醒他。”湛灏道。

“所以即使你找到了证据，驿馆的事情也不打算再跟皇上说了是吗？为了明哲保身，驿馆白白死去的生命，他们的公道你就不管了是吗？”虽然湛灏从身材到模样，完美得不像话，可若他是个懦弱功利的人，林晓颜会失望，甚至会离开。

“我在你心里，是怎样的人？”林晓颜的心理，没有逃过湛灏的眼睛，他眯缝着眼，通过铜镜注视林晓颜。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至少你可以尝试把证据呈递给皇上的，但你却没有。”林晓颜垂下眼眸道。

“呈递给皇上，然后呢？太医首和国师都在，他们万一辩解呢？万一想方设法毁掉证据呢？”湛灏问，林晓颜被这些问题搞得脑子有点乱，茫然盯着铜镜，自己镜中的自己。

“所以今天茶碗会被打碎，不是偶然，对吗？是我太冲动了，导致证据被毁了，是吗？”林晓颜突然哽咽，眼泪簌簌落下。

“不见得，你无需自责。你很聪明，但朝堂之上，皇宫之内的尔虞我诈，对你来说，陌生又复杂，一次没有做好，没必要苛责自己。”湛灏道。他停下梳理头发，把手伸进里怀中，却什么也没拿出来。

还是不要给她擦眼泪了吧，让她放开了哭一会儿，未尝是坏事。

“我们扳不倒太医首了是不是，就连皇上身边的宫女，都是太医首的

人。”林晓颜陷在思考和悲伤里，也不管妆花了，成了一个小花脸。

“太医首还没到那么一手遮天的程度，今天的事情，也有可能真的是意外。”湛灏似乎不太会安慰人。

“还有苏公公，他今天亲口跟我说，他把公孙羽在灏王府的事情，告诉了皇上，湛灏，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呀？”林晓颜用手背胡乱擦了几把脸上的眼泪道。

“可能除了你，所有人都是敌人吧。”湛灏道，同时一副想笑却不敢笑的样子。

“什么事情那么好笑，我哭你很开心是吗？”虽然湛灏已经很善意地尽量克制，林晓颜还是不满道。

湛灏本来是忍着的，林晓颜既然诚心诚意地发问了，他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你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林晓颜瞪了湛灏一眼，理智上她是不想理会他的，可眼镜却不听话，落在了镜子上。天哪，她看见了什么！镜子里那个女人，脸上怎么一道一道的黑印子，而且，那个女的好像就是她自己啊！

“我妆什么时候花的，我不会一整天都是这样吧。湛灏，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林晓颜用双手捂住脸，好像这样脸上就不会有印子了。

“出门时候就有，我以为是新近流行的新妆容，就没多问。”湛灏道，语气轻松。

“新妆容你妹啊，又不是万圣节，要扮鬼。”林晓颜吼道，要不是打不过他，她恨不能把湛灏搓扁了揉圆了扔出去。

“我的王妃什么样子都美。”湛灏转过林晓颜的脸，抬起她的下颌，注视，观赏。

“看你妹啊，我又不是你家后花园的猴儿。”人要脸树要皮，这幅模样在外面晃荡了一天，她不想活了。再剽悍的女人也是要脸的，何况穿越到古代之后，得了这么一副玲珑剔透，倾城倾国的皮囊，更是不能跌了份儿啊。

“王妃不让我看，难道是希望本王出去看别人？”湛灏浅笑着问。

“你

敢。”林晓颜怒目圆睁，咬牙切齿。湛灏笑得越发好看，她却一下子红了脸。什么嘛，本来就是假夫妻，他愿意出去看谁就去嘛。

“不敢，为夫不敢。”湛灏微笑，一双眼睨着林晓颜，样子好生得意。林晓颜自知语失，憋红了一张脸，没再说话。还好伺候盥洗的丫鬟来敲门，缓解了尴尬。

得到了允许，几个年纪不大的宫女，有的端着盆，有的拿着毛巾，有的提着水，一个接一个进了内室。见到林晓颜花着一张脸，低头窃笑。

林晓颜有些恼，可几个宫女又没犯什么实质性的错误，她又不好发作，再则，她发脾气不要紧，掌事的公公知道了，不知要怎样大骂她们呢。

湛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收起笑容和满脸的温柔。通过室内几个女人的表情，他迅速捕捉到一个信息：他的王妃不高兴了。

“毛巾给我。”湛灏向拿着毛巾的宫女伸出手，人却是面向林晓颜站着的，目光更是长在了她身上一样。

“奴婢遵命。”甜甜地回了一声，小宫女行了礼，把毛巾放在湛灏手里，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打量着湛灏，林晓颜看在心里，很不舒服，但只能忍着。

湛灏接过毛巾，仍然没有正眼瞧宫女一眼，宫女失落地退回原地站好，耷拉着脑袋，林晓颜一阵暗爽。至于究竟在爽什么，她也说不好。

湛灏拿着毛巾，走向端水盆的宫女，这个小宫女像是被下了春药一样，呼吸肉耳可闻地变得粗重，脸通红通红的，一双死死盯着湛灏的脸，时刻等待着四目相对的一刻。

湛灏只当水盆是放在木墩上，把毛巾浸湿，拧干，然后转身走向林晓颜。刚刚还偷笑林晓颜的宫女们，此时无不用羡慕的目光看着林晓颜。在聚光灯一样的目光中，湛灏轻轻抬起林晓颜的下巴，轻柔地，仔细地，一点一点擦去她脸上的痕迹，如同擦拭一件绝世罕有的珠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