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从后门走,现在好了,被人赖上了吧。”灵犀撅着嘴巴不悦。那妇人撒泼,林晓颜一行只能眼巴巴看着,只要动起手来,就一定有人说她欺负人。谁让她带着那么多人呢,谁让她是当今的皇后娘娘呢。
“小蹄子,你给我闭嘴。”林晓颜瞪了灵犀一眼,灵犀赶紧乖乖闭嘴。同时,从林晓颜泰然自若的神情中,她看得出,主子早有打算。
“给我把一众人看好了,无论发生什么,谁也不许上去给我添乱。”小声吩咐了灵犀,林晓颜拿着几锭银子走上前去。
“你可是那死去宫娥的家人?”林晓颜高声问。那妇人见林晓颜上前来,梗着脖子,用尖锐的嗓子高声答话。
“没错,我是她母亲,今日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我个说法,当今皇后又怎样?杀了人一样要偿命,你们说对不对?”那妇人坐在地上,冲着周围的人群振臂高呼问道,周围的人连连应和,林晓颜心道,这女人的领导才能,堪比后世的著名领袖啊,不简单,不简单。
“老嫂子,你是嫌之前那些没给够吧。我知道你养大个女儿不容易,如今犯了错事,受了惩罚,你们考虑养老的问题,多要些银子我也理解。这还有些,你看看够不够,若是不够,我再拿些给你便是。”林晓颜将手中的银子塞给那妇人。妇人被她几句话说得愣住,稀里糊涂接下了银子。
人群中开始了小声的议论,有人说她卖女儿的,有人说她拿女儿的血换钱,也有人说她哗众取宠。
那妇人慌了,赶紧把银子又塞回到林晓颜的手中,慌忙对众人解释,“大家听我说,我没有拿她的钱,更不会因为她给我钱,就不追究她滥杀无辜,害死我女儿的事情,就算她是当朝皇后,权势滔天,我也要给我的女儿,讨个公道。”
妇人边说边哭,刚刚议论得欢的群众,又都缄口不说话了。林晓颜腹诽,果然围观群众都是些没有立场的
。
“既然老嫂子想讨公道,那便说说,想要怎样的公道。”林晓颜不慌不忙,站定在妇人面前道。灵犀为她捏了一把汗,若是那妇人发起疯来,冲上去同她厮打可如何是好。
“我要你,偿命!”那妇人咬牙切齿道。
林晓颜冷哼一声,对着众人道:“卖了身的奴婢,自当受主人发落。只要死契在主人手里,就算是主人将她打死了,也是合乎天都律法的。你们可知?”
她收敛了一开始的菩萨脸,面容冷硬了几分,那妇人被镇住,怔怔看着她,良久后,才又回过神儿来。
“就算是有权发落,也是要犯了错的。你且说,我的孩子犯了什么错!”那妇人尖着嗓子问道。林晓颜只觉得耳膜都要破了,最讨厌同这样的妇人讲话,不为什么,就是讨厌她的声音。
“她以下犯上,指着我的鼻子骂,算不算犯错?打了我的贴身婢女算不算错?拦着我的路,辱骂我算不算错?”林晓颜质问道。那妇人像是漏气的皮球,憋了几分,可紧接着,又直了直腰杆儿,再次拿出战斗力。
“不过是冲撞了你,就要她的命,你这皇后,是不是太不仁慈了些?”那妇人叉腰,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林晓颜勾唇,阴森森笑了,“没错,我就是个不仁慈的皇后,你可知道,眼下你也是冲撞了我的。”
“你……”妇人慌了,本就是个市井混迹,没见过世面的,哪里经得起这样吓,浑身都开始哆嗦,“你这是还想杀人不成?”
“是啊,我若真想要你的命,你能把我怎样?”林晓颜小声道。
要说林晓颜和湛灏是夫妻,月老绝对是有眼光的。这女人发怒起来,身上自带的压人气场和湛灏如出一辙。
“杀人啦,杀人啦……”那妇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喊叫,两只手狠命地拍大腿,林晓颜看着都觉得疼。
“老嫂子,你快起来。我知道你是觉得银子不够,没事的,我还有些体己钱,实
在不行,就都给了你。你这样闹下去,身子可是要垮了的。”林晓颜又将菩萨脸摆出来,上前劝慰那妇人。妇人以为她是怕了自己,一下子嚣张起来。
“你休在这里装好人,不要碰我!”她用力一甩,林晓颜就像只弱不禁风的小鸡一样,转了几个圈,倒在了地上。
众人哗然。当今皇后娘娘当街被人放倒了,啧啧,想必刽子手又有活儿干了。
几个侍卫见林晓颜受了欺负,作势就要往前冲,林晓颜则是艰难地抬起头,阻止道:“你们都不许过来,老嫂子刚刚失了女儿,心情悲恸,有些过激行为也是正常的,都不要过来,若谁伤了老嫂子,我就罚一年的俸禄。”
有林晓颜的威慑,又有灵犀的阻拦,侍卫们只好悬着一颗心在旁边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位,可是皇上的心尖尖啊,若是皇上知道有他们护着,还跌了皇后,不定又要发多大的火呢。
“你少在这里装好人,让他们过来,打死我吧,我也不想活了。”那妇人哭号道。林晓颜从地上爬起来,又上前去劝。
“老嫂子,你这性子怎么跟你那个孩子一样,那日我不过生气,打了她一个巴掌,转头,她就自己吊死在我的花园。人活着不容易,何必这样想不开呢?”林晓颜上前去,抚着那妇人的背安慰道。听她这样说,人群又开始不淡定。
“不是说被逼死的吗?合着是自己想不开吊死的。”
“是啊,我看这皇后是个好脾气的,跌倒了还这样耐着性子劝。”
“可不是,光是这妇人刚刚将皇后娘娘跌了,可就是掉脑袋的罪,皇后娘娘不仅没责怪,还拦着侍卫不让上前来,果然是宅心仁厚啊。”
众人小声的议论传到林晓颜的耳朵里,自然也传到了妇人的耳朵里。那妇人咬紧牙关,脸色突变。阳光一晃,一个森白的光影从她袖子里面闪出来,林晓颜眼疾手快发现了匕首,却躲慢了一步,被刺中了肩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