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城中都在传,你是再世的观音,转世的菩萨?”湛灏一脸嫌弃俯视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看看医书的林晓颜。灵犀是个贴心的好丫头,精心摆了果盘,在床边的墩子上,可是……这使得林晓颜的形象更加油腻。
素手伸进食盒拎起一颗冬枣,懒洋洋地放进嘴里,林晓颜眼睛始终停留在医书上,含糊道:“你以为我喜欢看这破玩意儿?这是公孙颜在看书,林晓颜对医书才没有兴趣。”
“噗”一颗被灵巧的小嘴剔得干净的枣核,骨碌碌滚到湛灏的脚下。他皱眉,“哦?那你?”
“我在吃!”林晓颜大大咧咧,龇牙咧嘴边笑边回答,同时不忘把爪子伸进食盒继续摸索。诶?怎么好像空了?没有摸到瓜果,林晓颜扔了医书,一轱辘爬起来,低头看时,食盒果然是空了。面对如此惨淡的现实,林晓颜一张小脸委屈地揪成了一团。
湛灏绝美的眸子忽闪,嘴角轻扬,无奈摇摇头,“饲料不够了?”
林晓颜猛地抬头,回给湛灏一记白眼,“我如果没记错,这王府的吃食都是一处采购的吧?换句话说,咱们吃的东西都是一样的,既然我吃饲料,你吃的也是饲料喽,猪头。”
“你……你这个粗鲁的女人,叫本王王爷!”湛灏说不过林晓颜,努力在气势上扳回一成,同时不忘给自家养的猪加点饲料,“来人,再拿些瓜果来。”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林晓彦,被这冷面王爷温柔一击,竟不知如何是好,兀自轻轻颔首,红了脸颊。
“我的王妃,你还真是好收买。”湛灏眯缝着眼睛,紧凑地迈了几步,坐到床边,一副要揩油的架势。林晓颜见势不对,双臂紧紧环住胸口,警惕地盯着湛灏。湛灏并没有因为林晓彦做好了防守就放松攻势,修长干净的大手,轻轻勾起林晓颜的一缕青丝,轻捻把玩。
蓦地,一个念头闪过林晓颜的
脑海,当日在狱中,她只是阴差阳错提起了画本儿,这家伙就脸红了,也就是说,这家伙看起来色眯眯的,实则……一直想探探他的虚实来着,不如,就现在。
“灏哥哥”林晓彦从嗓子里挤出一声妩媚,这声音一出,吓了她自己一跳,也吓了湛灏一跳。她硬着头皮伸出素手,轻覆在湛灏的大手上,眸光流转,顿生风情,“你可记得颜儿在狱中时,求过你何事?”
时间,似乎静止了,湛灏呼吸不由得粗重,目光滞留在面前的人儿身上,久久不能移开。这种赤裸裸的勾引,让他一时间不能消化。
“何事?”湛灏机械地张合着嘴巴,声音空灵恍惚。
气氛不太对啊。湛灏一下子灵魂被轰出体外了似的,林晓颜身体也跟着有些僵硬。怎么办,怎么办,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慌慌的。
“何事?”湛灏又问,另一只大手也不闲着,缓缓抬起,放在林晓彦的腰后,目光越来越迷离。
一不做二不休!再不让他看看自己的厉害,可就要吃亏了。林晓彦抿了抿嘴,凑到湛灏耳边,“灏哥哥,颜儿想看画本儿。”
“嘶……”湛灏倒吸一口冷气,不安分的手动作也停止了。
哈哈,这个家伙果然是装的。原来大家都一样嘛,都没什么实战经验,让你装,让你总欺负我。湛灏的反应让林晓彦不禁心中暗爽。
可……
沉默了几秒,湛灏突然抱紧了林晓彦,两个人贴得太紧,她有些喘不过气,紧张从四肢收紧到胸口。
“你若想知道画本上都是些什么,我告诉你便是,不用看。”他声音很轻,浓浓的低音夹杂着轻佻的气声。
“我……”不玩了,不玩了。这……这还是那个谈及画本儿,耳根通红的少年嘛,明明就是个,是个流氓啊。林晓彦将两只手挤进两个人中间,挣扎着把湛灏往外推。
“颜儿……”湛灏丝毫不理会林
晓彦的反抗,轻声唤着她的名字。两个人的重心一点点靠向床帏……
“禀王爷王妃,门口有一位姓王的掌柜求见。”小厮通报的声音,冲撞着内室暧昧的空气。两人对视,不由得同时了红脸。湛灏迅速松开林晓颜,站起身,整理好衣衫。正色道:“想是驿馆的病人病情有变,你我速去。”
话音没落,湛灏抬腿就往外走。林晓颜晃晃脑袋,从刚刚的温存里回过神,望着湛灏慌乱的背影和发红的耳根,莞尔。
……
前堂,王掌柜见湛灏和林晓颜相继出现,赶紧上前跪下,哭天抢地道:“王爷,王妃,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
不等二人表态是不是要为他做主,掌柜又继续自说自话:“老汉我祖祖辈辈经营驿站,养家糊口,不曾做伤天害理的事,遇到刮风下雨的天,有难处的人,我都是能给人方便,就给人方便,可是,你说这老天怎么这么不开眼,这好好的井水,怎么就有毒了呢?住店的人,一个接一个都中毒倒下了,街上的人路过,都恨不得绕着走,别说进来住店打尖了。我们祖祖辈辈就干这个,万一这驿站垮了,我们一家老小可怎么办呀……”越说越委屈,老汉拍着大腿,呜呜哭起来。
“哼。”林晓彦不屑地用鼻子出了一口气,这老头忒没个轻重缓急,人命关天,他却大老远来王府里哭他的破驿站。“不是给了你们方子吗?又出什么问题了?”
温柔静美的林晓彦,出口却是冰冷的声音,地上哭得起劲儿的老汉打了个寒颤,哭声戛然而止。湛灏站在林晓彦身后不吭声,心里却讶异这女人竟有如此惊人的震慑力。
“回王妃,小人每天按照您赐的方子熬药,分给病人,一开始确实好好儿的,郝婶儿的孙子都能下地乱跑了,可是,可是今天一早,不光是原来倒下的几个病情严重了,竟然又倒下了几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