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栏水池,矮墙小巷,夕阳斜照。
离家的人,回来后总喜欢在熟悉的环境中走走,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是身体的习惯。
郑一官感受着南安镇熟悉的一切,身后一如既往的跟着一个瘦高少年。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兄弟俩。
郑一官安静地等待着。
等待着曾经把他们兄弟俩按地上,往嘴里塞泥巴的“老朋友”。
俗套的故事,俗套的人,每天都不停在上演。
郑一官学成本事的时候,决定做一个不俗的人。
走在往日街巷,回忆涌上心头。
俗,还是不俗。
是个问题。
显然,俗套的故事,总是俗套的继续。
“老朋友”从一座大院中,如约而至。
隔着水池,相互看了一眼,熟悉的味道。
这位“老朋友”就是林贺,还有十来天,就是林贺的成丁礼,听说郑一官回来,原本喜悦的心情又多了一丝期待。
从什么时候起,欺负郑一官成了自己的娱乐,林贺不知道,林贺只知道自己的仆从为难郑一官那个呆呆傻傻的瘦竹竿弟弟时,看着郑一官着急的样子,就有种莫名的爽快。
仆从都是察言观色的高手,为难两兄弟的剧情一步步演变成欺凌。
林贺原本还觉得有些不妥,但想到郑一官那张完美傲气的脸,那种对自己不屑一顾的神情,变成了被按在地上的愤怒时,林贺也就没觉得不妥了,反而觉得这样才是应该的!
林贺听说郑一官去了南少林学了一身本事,又听说他原来是在伙房里打下手,最近听说他回来了。
虽然好久没见,但林贺看着郑一官和他弟弟呆呆傻傻的样子,怎么也不像学成本事的样子!
只是,郑一官那张完美的脸颊上依然带着一股傲气,林贺禁不住心道:摆什么臭架子呢?就算你学了点功夫,还想在我面前显摆?
林贺甚至眼神都不用动,一旁的仆人已经一左一右上前按住了郑一官的肩膀,还没开口,戏谑的笑容已经将郑一官嘲笑了几个来回。
被两个仆人按着,郑一官心想:我想做个不俗的人,不和你计较,是你要做个俗人,那我只能成全你了!
一官正想着,对面传来嚣张的声音:“见了林少爷,不知道让道?忘了以前怎么吩咐你的了?别以为自己在少林寺伙房里当了几天伙夫,就觉得自己硬气了哈!”
郑一官看着他们的蠢样,不自觉的笑了,这种看人犯蠢的感觉,甚至让他有点享受,平静回答道:“以前大家都是孩子,不懂事,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算了。”
两个高大的年轻仆从,见郑一官的笑容,只道是对方在讨好自家少爷,态度更加嚣张起来:“小子,过不过去,那得林少爷说了才算,跪下来给少爷磕个头,今天的事可以考虑放过你们两兄弟!”
郑一官开心的笑了,说道:“万一磕了头,你又考虑不放过我呢?”
转头看着郑曰蟠笑了笑,继续说道:“那我们兄弟俩不是又要吃泥巴了?”
郑曰蟠有点分不清什么情况,但是看到郑一官笑得开心,自己也就跟着“呵呵”笑了起来。
仆从闻言只觉得这两兄弟仿佛是真傻,都戏谑的笑了起来,林贺却感觉出异样来,眼神冷了起来。
一旁按住一官的仆从见状,不再打趣,照着郑一官的肚子就是一拳!
预料中的惨叫声并未响起,郑一官轻松的握住拳头,平静中带着冷漠,说道:“听好了,现在哪里来,滚回哪里去,你们可以少挨顿打!”
林贺早看出不对劲,不屑的说道:“是吗?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在南少林伙房里学了点什么本事?”
话音刚落,几个仆从的拳头便毫不犹豫的朝郑一官招呼而去!
郑一官松开掌心握着的拳头,双手握拳,看也不看地,朝着左右握住他肩膀的两仆从的肚子,轻描淡写的一人一拳!
两人挨了拳头尚未感觉到疼痛,正待发怒,只觉全身一软,像虾米一样弓着身子倒在了地上。
旁边三人见状,谨慎了些,手上也更加狠辣了几分。
郑一官看着三人绵软散漫的拳头,无聊的躲开,动作随意快速,以至于三人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打在郑一官身上的拳头落空了!
郑一官看着三人面面相觑的样子,开心的笑了笑,但也没了玩耍的兴致。
在三人再度袭来时,一官后发先至,同样的三拳,三只虾米躬下身子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