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个孩子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跟穆方城没一点关系,穆方城也不会知道有这么个孩子的存在。”穆措很是激动。
“完完全全属于你?”苏辛夷嗤笑一声,“穆措,你还真是天真啊!人穆方城好说歹说也提供了一颗精*子,怎可一棒子打死说是完全属于你?况且你明明知道这个孩子很有可能……是畸形儿,还是要决定一个人自己扛吗?这般难堪的局面,你能扛得了吗?”
说到后面,苏辛夷已是极不忍心,语调也渐渐低落下去。
“扛不起也得扛,路,都是被逼到绝境之地才踩出来的。穆方城若是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一定不会允许我生下来,他会用尽办法逼着我打掉这个孩子。”穆措咬咬牙,英气的眼睛里有什么盈动着波光。
苏辛夷上前,揽住穆措的肩:“他是孩子的爸爸,必会理解你对于这个孩子的爱。”
穆措摇头,目光里是难以言说的绝望:“你看现在这般局面,我和他还有什么可能呢?穆家我是回不去了,而他也走不了,那天在穆家他说的话我还记得呢,一字一句都不曾忘。他说,穆措,这条路太辛苦了,我们不能再胡闹了,回头吧。”
言及此,穆措却是凄厉的笑了:“呵呵,胡闹……在他心里我穆措的感情不过是一场胡闹,做不得数。现在闹出这般大的动静,他自然视此事为他一生中最大的污点,恨不得从未与我有过这段,今天来找你大概也是为了试探我是否会利用与他的曾经来谋利吧。而这个孩子,是我和他不能见光的曾经最直接的铁证,试问,他怎么可能容许我生下来呢?”
“怎么会这样呢,你们经过了多少波折坎坷才能在一起,怎么会演变成这般呢……“苏辛夷喃喃。
在她的一贯认知里,两个人曾经爱过的人,就算最后没能走到一起,但对方在自己心里,一定是个特别的存在,不管是怎样的情况,都决计下不了狠手去对付对方。就像她和叶缙南,不管叶缙南现在是如何憎恶她,如何设计对付她,打落牙齿和血吞,她也没想过要怎样报复回去。
然后现实总是灰色甚至近乎于黑色的,童话中平和安详的粉红色落入这肮脏的人世间也会沾尘落灰,最后融入灰黑再难辨认。
“辛夷,我不如你坚强,我忘却了违背了我少年时的立志,我以为自己已经修炼得精明,从前太幼稚总是将世界想得美好,但不知不觉间我已然变成了年少时最憎恶的那类人。或许精明理智可以让我避免许多伤害,但却让我活的益加绝望。对于这场苦恋我看不开更放不下,我想放肆一回,找回我少年时活得张牙舞爪的样子。“穆措动情地说。
“不论怎样,姐妹总是一直在你背后,陪你撑下去。“苏辛夷抱住穆措,风雨飘摇的世界里她们是两叶扁舟,但前方再大的风浪只要两只手握在一起,也便能够安心面对。
苏辛夷是在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接到何在渊的电话,何在渊在电话那头着急得要她开电脑上论坛:“快去论坛看看,那家伙居然有更新帖子了。”
挂掉电话苏辛夷只觉好笑,这人还真是一块上好的牛皮糖,粘性超强,贴上她就不肯扯下来了。
嗤笑归嗤笑,苏辛夷还是乖乖的打开电脑登陆了本城论坛,果然那帖子依旧被顶在首页飘红。
点开,果然是加码了新料,将苏辛夷陪同穆措去医院妇产科做检查的照片给放上去了,还将妇产科几个字用红线圈出,让人一目了然。
LZ啪啦啪啦说了一堆,总结起来不过就一个意思,像她苏辛夷这般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说不定连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号召全体围观群众为她哀悼。
苏辛夷哑然失笑,也不禁佩服起这发帖之人,如此妙语连珠的反讽既不人反感,又狠狠地踩了她一脚,突出了自我的优越感。
这帖子透露出的熟悉心态让她冷不防想到一个人,心里不禁凉了半截。思来想去,还是拿起了手机:“陈阳,我想到了一个人有嫌疑发那个帖子,明天你配合我演场戏行么?”
跟陈阳反复商定好明天的细节,苏辛夷看着帖子下面众人一面倒的回复,不由想到一个媒体人曾说过的话,那人说观众其实是最愚蠢的,媒体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最后还把被媒体歪曲掉的信息转化为自己的思想。这话很狂妄,可也很真实。
苏辛夷手指大动,立马注册一个ID为“无所不知的某某”,用加粗的鲜红字体回复该贴:我知道你是谁。
回帖的众人不解,纷纷询问她的回复是什么意思,苏辛夷不答,反抱臂看着屏幕笑,笑意冷冷。
她和发帖人就像是在拔河,谁先沉不住气露出尾巴,谁就输了。
直等到夜深,苏辛夷打着哈欠熬不住去睡觉了,发帖人也没现身。
“好吧,那咱就明儿见。”苏辛夷恨恨地关掉电脑。
夜里,她做了一个梦。一群人围着变成hollekitty的她指手划脚,她立在包围圈中却并不惊慌失措,相反嘴角还噙着一缕笑。有一个熟悉的人影浮现,仿佛是咒语显灵的条件,苏辛夷效仿奥特曼变身的姿势,变成了……一只母老虎。
这是一个无厘头的梦,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谁能说梦和现实之间毫无瓜葛呢?
Chapter26半路杀出个秦咬金
闹钟响的时候苏辛夷还在好眠中,那个心理战一样的梦把她折腾得筋疲力尽,在被子里挣扎着不愿醒来,任闹钟在耳边不停的嘶吼。。
穆措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眼睛还眯着,扬手就往苏辛夷背上拍了一巴掌:“妞,你再不起我就把你……五马分尸昂……“
穆措此时还未睡醒,声音不似平日的硬朗,低低的沉下去,软软的带了朦胧的鼻音,“我把你……的闹钟碎尸万段。”
苏辛夷却猛然记起那个在背后暗算她的人,顿时就清醒了,在脑海里把今天的安排又过了一遍,确定了下细节没什么纰漏才起床。
与往常一样波澜不惊地到了酒店,只是时间比往日稍早了些,拿了杯子去茶水间泡咖啡才发现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人在里面坐着,好巧不巧那人刚好是对自己心存不满的宋雅丽。
苏辛夷眉头皱了皱,老天这是在耍她么,她可没功夫在这儿跟她耗嘴皮子,不过她想退一步海阔天空,宋雅丽却不给她机会。
“哟,苏大小姐怎么自己来泡咖啡了啊,你那帮裙下之臣呢?”宋雅丽翘着二郎腿,把玩着手里的杯子,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语带讽刺。
“难为宋小姐这么关心,既是我的裙下之臣那就不劳您费心记挂了,莫非这其中有哪个是你宋小姐心内惦记的不成?”苏辛夷泡咖啡的手连顿也没顿一下,冷笑着反击。
苏辛夷这寥寥一句话却正好戳中宋雅丽的痛脚,何在渊刚来千时悦来的时候,长得不错职位有前途还有传说中的背景,整个儿就一高富帅的典型,酒店里的待嫁女子哪个对他没点小念想呢?
可是别人也只是想想罢了,但宋雅丽不,依仗着自己背后的小背景,一直白天鹅般仰着脖颈俯看男人,更觉得大部分男人都是没品的,好容易遇上个优良品种自是不可能只观望不上前的。
奈何何在渊对她压根就没正眼瞧过,倒是对她一直讨厌的苏辛夷不同一般,甚至还在苏辛夷落难的时候挺身而出。知道她那点小心思的都在背后笑她,说她是想吞了白天鹅的那只癞蛤蟆,可惜人白天鹅飞在天上,看不上她这小家子气的癞蛤蟆。
这一切无不让她暗地里恨得牙痒痒,是以苏辛夷只一句话就噎得宋雅丽不知如何作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