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好酒。
酒圣门出来的张小川,吸一口气,便能断定佳人奉上的一坛酒,称得上佳酿。
泥封的口,已经裂开。
江南的天气热,藏在北地的冰窖中的寒酒,移出酒窖,日夜兼程,送到行宫。
泥封因为温差,裂纹。
好在一直用冰寒体质的少女将酒坛护住。
酒香正浓。
许娘子将金碗摆在桌上,她准备搓茶丸。
“上官家张郎,眼珠子拔不出来了。她可是北地才女李照。”
“她就是李照?没听说过。”他笑了。
他真的不认识李照。
奉酒的李照没有窘迫,轻轻地将酒坛放入陶盆里。
等待第二釜,水开温酒。
女帝咳嗽一声,轻言:“李照,可有好诗词?”
李照点头,整理衣裙,随着那突然响起的丝竹管乐,慢悠悠地念道:“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
仿佛梦魂归帝所。
闻天语,殷勤问我归何处?
我报路长嗟日暮,学诗谩有惊人句。
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
这首诗词,倒是让张小川想起了李清照,莫非李照就是李清照的影子?
女帝色悦,许娘子也赞美。
李照羞得低下头。
“李照如此才女,朕都不知该如何为了撮合一段姻缘。”
“女帝,臣女无法忘怀先夫赵闲。”
“你先夫学识渊博,就是胆小。契国偷袭,竟然弃城。若不是你父亲,太原留守李同及时出兵,恐怕……”
“臣女愧对女帝厚望。先夫羞愧难当,写下绝命书,投了江,臣女也该随他一同,无奈放不下幼女赵知……”
许娘子抱着她肩头,安慰:“照妹妹,莫再提往事。女子嫁人,纵然文人才子,泼皮无赖也罢,他自个犯事儿,就该写和离书。女帝一直在为你物色好归属。”
“张小川,你能和李照的诗词吗?”
张小川立刻摇头,李照若真是李清照的影子,又死了前夫,搞不好,会成为接盘侠。
许娘子见到他的表情,不由得笑了起来,说道:“上官家的张郎打油诗也行啊。若济巨川,用汝作舟楫,衬托照妹妹的诗才。江南多文人,正好让照妹妹名声远播江南。”
“若济巨川,用汝作舟楫,用在这里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