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关门打狗,要坑就坑自己人(?)。
几个物理老师出的题是真不简单,一半都超纲,剩下一半全是陷阱。你以为是力学题,sorry啊,解到一半发现还要用热学来解释。你以为是普普通通的电路图,不,那是蜘蛛网,四通八达,眼花缭乱。
徐晚星卯足了劲,起初满心都是“老子不能输给他”,渐入佳境后,就沉浸在了热爱的学科里,只剩下“这题爸爸会,想难倒我,做梦”。
初冬的夜晚,许多学生写得云里雾里的,不时搓搓手,呵口气,暖一暖被物理和天气冻至冰点的心。
可徐晚星越写越入神,脑子里飞速运转,额头上居然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有时候觉得手速跟不上脑速,草稿纸一页又一页,写不完脑子里的思路,只能鬼画桃符似的记个大概。最后飞快地往卷子上写几个重要解题思路,然后直接填答案。
物理竞赛和平常的物理题是不一样的,它不需要你多么详细的解题思路,只要列出你的主要原理,就算最后一步直接过度到答案,也无妨。
当讲台上的张永东低头看了眼手表,说:“可以了,时间到,大家交卷吧,从最后一排往前面传。”
徐晚星才大梦初醒般抬起头来,回到了考试现场。
哎嘿,最后一题检查第二遍时,发现自己出了个大岔子,在草稿本上重新演算了一遍,还没往卷子上誊写完解题步骤!
她想也不想,唰唰两下划掉原先的解答,把最终结果填在了偌大的空白处。下一秒,背后的人轻轻敲了下她的椅背,把自己的卷子传了过来。
徐晚星接过来飞快地瞄了一眼,发现乔野也写完了一整张卷子,只是目光落在最后一题上时——
嘿,他俩答案不一样!
她顿了顿,一目十行扫过他工整漂亮的字迹,唇角一弯。
前桌的高个子在提醒她:“徐晚星,传卷子了。”
“OK。”她把卷子递了过去,然后回头看着乔野,本想说什么,但心头一动,又忍住了。思索片刻,她笑嘻嘻说,“既然是比赛,有没有什么说法?”
乔野:“你要什么说法?”
“比如输了的叫爸爸,三鞠躬,或者磕几个响头之类的?”
乔野沉默片刻:“你们江湖上都兴这种规矩的吗?”
徐晚星扑哧一声笑出来,不紧不慢地拍板:“这样吧,初赛、复赛和决赛,就当我们赛三轮。每输一轮,输家答应赢家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还没想好,所以才说是一个条件,不是具体的什么啊。”她看了眼乔野谨慎的目光,知道自己前科太多,他有所顾虑,干脆洒脱地划出道来,“你别怕,我不会让你叫爸爸之类的。顶多我赢了,你替我背一个月的书包,或者请我吃顿大餐,这总行了吧?”
乔野懒洋洋说:“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以内。”
“那就一言为定了。”
“一言为定。”
徐晚星眉飞色舞,还得努力克制住内心的狂喜。
哈哈哈哈哈,第一轮她赢定了!一目十行地扫过压轴题时,她发现这厮跟她第一遍的解题思路是一样的,掉进东哥的陷阱了哈哈哈哈!
不,稳住,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