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蕴都要风中凌乱了,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好像,的确没对卓蘅好过。
她也没指望卓蘅对她好,可刚才赵阿姨的话提醒了她,卓蘅开车过来要花三个多小时,上次,他从上海开到钱塘接过她,上上次,他从嘉城开到苏漫琴老家接过她。卓蕴只觉得他烦人,却没想过,也许,那是因为卓蘅在担心她。
相对无言中,李阿姨把房间收拾好了,找到露台来叫他们,卓蕴回过头:“谢谢阿姨,我们马上就进去。”
她又看了眼卓蘅,语气不再那么呛人:“晚上吃饭,出去玩,咱俩先别吵了,别让人家看笑话。”
卓蘅:“哼。”
卓蕴叹口气:“你稍微成熟一点,你年纪比赵醒归大呢!”
“你要我成熟?”卓蘅都要炸毛了,“我只比他大一岁!”
卓蕴抬起手:“好好好,不和你吵,我先下楼了,你自己去房里看看缺什么东西,内裤带了没?没带的话晚上出去买,面霜我有,你是男的,应该没那么讲究。”
卓蕴不敢再看卓蘅,逃也似地下了楼,还没到晚饭时间,她直奔赵醒归房间,关上门,在赵醒归惊愕的目光中,整个人扑到了他的大床上。
赵醒归正在书桌前给小仓鼠放鼠粮,转着轮椅来到床边,问:“卓老师,你怎么了?又和你弟弟吵架了?”
“没吵架,他单方面控诉我的罪状。”卓蕴把脸闷在他枕头上,有气无力地说,“他说他吃醋了。”
赵醒归很困惑:“吃谁的醋啊?”
卓蕴:“你的。”
赵醒归:“……”
卓蕴:“他说我对你,要比对他来得好。”
赵醒归:“这不一样。”
卓蕴把脸露出来,瞅他:“哪里不一样?”
赵醒归挂着嘴角:“我才不要做你弟弟。”
卓蕴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赵小归你先放过我吧。”
她赖了一会儿后从床上爬起来,垮着肩说:“卓蘅……从小被我爸宠坏了,有个毛病和我爸一模一样,极度以自我为中心,目中无人。他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不顺他的意,就全是别人的错,所以我不喜欢他。我爸老说女人小鸡肚肠,上不了台面,干不了大事,卓蘅都听进去了,他骨子里就认为男人比女人高人一等,他将来娶老婆,你看着吧,他绝对是那种非要生儿子的爸爸,光凭这一点,我就不想搭理他。”
赵醒归问:“你爸爸重男轻女很严重吗?”
“肯定的呀。”卓蕴摆摆手,“算了,别说他了,赵小归我提醒你,我想休学出国的事你千万别告诉卓蘅,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告诉我爸,我不想让我爸知道,我去学校办休学,只会让我妈出面。”
赵醒归点点头:“放心,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卓蕴不想再聊卓蘅,扭头看到书桌上的小笼子,立刻扑了过去,笼子里有木屑,两只小白仓鼠正挤在食槽旁抢东西吃,偶尔还“叽叽叽”地叫。
小毛团能治愈人心,卓蕴在椅子上坐下,歪着脑袋看仓鼠:“小白小白,你俩在这儿待得习惯不?这房子太小啦,回去后让爸爸给你们买大house!”
赵醒归来到她身边:“我刚刚就在淘宝逛,你看看,买这个可以吗?”
他把手机页面拿给卓蕴看,是一栋非常豪华的三层仓鼠别墅,卓蕴“哇”了一声:“可以可以,你买两个吗?”
“嗯。”赵醒归说,“我还挑了浴沙、脱脂棉、鼠粮和面包虫干,别的还要么?”
卓蕴说:“差不多了,先买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