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莫萱的不安,顾染音反握住那只痴缠的素手,指腹轻抚手背和掌心,细细安抚。
只是那情潮愈发难耐,像是刺激折磨的酷刑,又似欢愉甜美的甘酿,让人欲罢不能,沉溺其中。
顾染音只觉理智像悬着根细线,那根线欲落不落,恍若再多碰一下便会倏然断裂。
颈窝的鼻息愈发滚烫,少女浑身被热汗浸湿,幽幽女儿香一阵阵弥漫在顾染音的鼻息。
莫萱一下又一下轻蹭着,显然是已经等不了了,顾染音俯首看着少女绯红挣扎的面庞,半晌,心底叹了口气。
修长如竹的指节微抬,指尖捏着颗淡朱色丹药,缓缓贴近那张樱唇,男人清沉沙哑的嗓音蓦然落下:
“萱儿,乖,张嘴……”
朦朦胧胧间,莫萱听到熟悉的呢喃,炙热气息拂过耳畔,烧得她耳热。她不情不愿哼唧一声,可唇瓣还是听话张开。
指腹轻探,入口是秾郁的旃檀甜香,可随即是一道尖锐的苦涩,莫萱皱着眉用舌尖抵了下,而后又不舍地舔舐一口檀香,头顶便落下一声淡笑轻哼:
“娇气。”
莫萱在梦里撇着嘴,被他这么说,莫名有些委屈:
才不是娇气,可是这真的太苦了呀。
少女本就唇似点朱,现下中了药又肌肤相触磨蹭折腾了许久,那唇色更是艳极,似暮春里尽态极妍的西府海棠,无端惹人攀折。
顾染音指腹忍不住重重按了下,果然,更红了。
莫萱不愿服药,他只能狠狠心强硬地把东西塞进去,少女只来得及抽泣一声,药便顺着喉咙进去。
实在耐不住那点苦意,莫萱只能含住那抹冰凉甘甜,细细舔吮,企图把那道苦涩冲刷干净。
顾染音也由着她,好整以暇地体味那抹滑腻柔软,只是指腹被裹食得些微刺痛麻痒。
莫萱服了解药,剩下的就是耐心抚慰,因解药起效需要时间,她不免还是得翻腾纠缠一段时间,将身下冷玉裹得更紧,紧得像要把他吞食入腹。
少女贴着半露的肩颈,呵气如兰,顾染音眸光克制不住地变得晦涩阴暗。他脑袋半仰着承受着属于她的一切,对少女予索予求。
旃檀香与少女体香勾缠交织,满室靡靡昏昧,谪仙般的美人近乎自虐一般勾钓着少女,也折磨着自己。
药效渐起,少女也渐渐安分下来,缓缓松开环抱男人的手,餍足般蹭了蹭柔软被褥,双眸紧阖,睡得香甜。
看上去已然无碍。
夤夜将逝,天光乍现。透过窗缝,顾染音远远望见天际泛出的鱼肚白。
约摸着少女很快就要醒了。
他起身帮榻上之人将衣衫整理好,让她平躺入睡,再盖好被子,这才有功夫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袍。
踱步走向窗前,抬手将木窗彻底敞开,让那股异香散尽,顾染音便孤坐桌旁,眸光柔和地凝视榻上那抹身影,只等少女清醒过来。
翌日,莫萱被清晨的第一缕光刺醒,甫一睁开眼,莫萱只觉脑袋酸涩异常,像被人拿棍子在里面搅了一圈。
“嘶——怎么这么疼?”
莫萱忍不住上手揉了揉额心,再睁开眼就发现茶桌边那抹熟悉的身影。
日光顺着他的轮廓勾勒出一层金边,衬得他本就迤逦的容貌愈发精致绝尘,看着不真实,像是一场凄美惑人的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