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颂也问过何铭,把原有的电器换掉,那换掉的电器怎么处理?原本合作的品牌商要怎么办?
何铭回他:“如果这次合作是你向我主动提出的,那这些问题你确实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可这次合作是我主动向你提出的,这些问题用不着你担心。”
程颂再一次敬佩。
何铭在辛运来看来就是个难啃的硬骨头,程颂能啃下来,真的出乎意料。但辛运来预感程颂很快就会脱离他了。
“你第一次单独谈下的项目,今晚一起吃饭庆祝一下?”
程颂为难道:“今晚有个小兄弟从外地过来,要去车站接他。”
老六今晚到,陈莱明天到,程颂还琢磨着给人安排招待所还是去哪住呢。
程颂和陆津汇合去火车站接老六,程颂瞧着陆津有点强颜欢笑的样子。
“今天生意不好?”
陆津唉声叹气,“没想到啊,我觉得食品区有点欺生,估计还得几天混个脸熟才行。”
程颂笑他:“别着急,租金交了半年的,你慢慢熬。”
陆津觉得程颂在乌鸦嘴,瞥他一眼是他反抗的极限。
两人到了就靠在明显的地方抽烟,头顶是昏黄的灯光,两人斜靠在灯杆上,漫不经心地说笑,晚风吹得发丝凌乱,慵懒又迷人。
蒋维拎着大包站在出站口远远看见路灯下凹造型的两人。
他阔步走过去,把二十斤的黑色行李袋往陆津脚下一扔,“两位哥哥,在这勾引小姑娘呐?”
程颂和陆津喷笑出来,三人勾肩搭背捶捶打打好半晌才停下。
蒋维原地转了一圈,满脸失落,“彩彩呢?没来接我?”
陆津虚踹他一脚,“我和三哥从工作的地方过来的,没回去接她,这么晚了,还折腾她干嘛?”
蒋维依然不满,“我这一大袋子都是给她的礼物,生气了。”
程颂勾着蒋维往公交站走,“那你就别给她礼物了。”
“我生你俩的气,关彩彩什么事?”
三人在公交车上,蒋维并没有陆津第一次来大城市时的惊奇感,无精打采地靠着椅背半眯着眼睛。
蒋维今年21岁,四兄弟中年纪最小,从小在院长大,多次在危险边缘时,程颂拉了他,每次都被他埋怨多管闲事。
那年他才13。
后来程颂看见他和一帮刚从局子里放出来的人鬼混,把他拽走后狠狠揍了他一顿。
终于给揍服了。
蒋维问过程颂为什么一次次帮他,程颂说:“那次揍你就是最后一次帮你,如果你继续陷在烂泥里,不愿意出来,我再也不会管你了。”
其实,当时程颂能看出蒋维眼里的纠结,他不愿过那样的生活,又觉得自己本该如此。
可以说蒋维是程颂带大的,程颂比他大五岁,比陆津和白理大两岁,倒不是他有多早熟,只是三人认了他当大哥,他身上就肩负这个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