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腰找着什么,似乎是内衣内裤,又合上门。
又是一阵龙龙窣窣的声音。
南雪合上睡衣,系带在腰间绑了一个蝴蝶结。
她说:“可以了。”
房间中央一个巨大的地毯,椭圆形,上头一只鼓鼓囊囊的小沙发,南雪穿着拖鞋,慢条斯理地迈着两条细白的腿。
桌旁,舒予白正安静地低头,指间夹着一支笔,长发柔顺地散落,细心地写着什么。
南雪一步步走去,在舒予白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低眸,瞧见了那碗姜汤,她眉间微不可察地轻轻蹙了一下。
舒予白知道。
南雪大多数时候不挑食,可葱是个例外,她不喜欢那个味儿,吃饭时碰见了都是用筷子一根一根从碗里夹走。
舒予白:“喝点……?”
她轻咳一声,解释:“张姨煲了好一会儿的。驱寒。”
“不。”
南雪摇摇头,说:“姜汤为什么放葱?”
舒予白哑然,过了会儿,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端起姜汤,柔声说:“我喂你。”
南雪一怔,汤勺已经抵在她唇边了。
暖暖的,含着温柔的触感。
“喏。”
舒予白的眼眸静静瞧着她。
她鬼使神差地张开唇瓣。
南雪喝了一口,舒予白又给她继续喂,一面喂,一面不经意似的提起:“过几天,有空么?”
南雪瞧着她。
窗外,午后的树林随风轻轻晃动,一片细碎的沙沙声。舒予白指尖一片细细的湿汗,她心跳略快了些,她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或许她还是单身?或许……
一瞬间就多了许多憧憬。
舒予白又给她喂了一口汤:“是这样,只是和你讲这些书上的,还不够。”
舒予白低睫,试探着问她:“下次,一起去美术馆…我带你看实物,好不好?”
南雪:“去美术馆?”
舒予白:“嗯。”
南雪:“可是,只是看,也看不出什么吧。”
说完,又补了一句:“周末有事。”
说完,她就低头看了一下手机里的日程表,似乎真的没有时间。
舒予白:“……”
无言了好一会儿,她才收紧了冰凉的指尖,呐呐地说:“这样啊。”
从前她们热恋的时候,南雪就算晚上熬夜加班到很晚,也会抽出时间和她待在一起。
后来她才明白——有时间,说的是对你有时间。
而没空,只是不愿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