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琅易噙着嘴角一笑:“王总觉得换啥工作好?能够转身就变亿万富翁的工作?”
王曜听他语气问得认真,却又半真半假,他亦桃花眸澄澄雅俊,不甘示弱:“做个生意什么的,你看呢?当保镖,每个月虽然几万,年轻的时候还好说,看着收入也蛮稳,女孩子们见到长得帅,都好哄。可谈上几年,随着年龄与见识大了,难免就会有别的想法,比如鹭鹭你看,现在就跟你分手了。”
是姑苏人都嘴上厉害对吧,逮啥戳心偏说啥。万幸余琅易没和唐鹭分手,倘若分了,此刻这末尾一句,真是叫他吐槽无力。
余琅易淡淡冷笑。唐鹭和他分手,怎么都不肯和好,的确把他狠虐了一把,但余琅易如今知道,只要他不把唐鹭气着,唐鹭就不会因为外力而与自己分手。前提是余琅易不气她,没有原则出错。然后吻一吻,缠绵悱恻,把她伺候得舒适绵软,一切便能化干戈为玉帛了。
余琅易大抵摸透唐鹭那个女人,她就一以貌取人的妖精,聊天的哪个不是帅哥?她依旧是着迷他的色相,贪恋他的幸。当然,更爱他这个人,但他不能惹恼她,得哄的甜丝丝儿。
余琅易倒不计较王曜奚落,只要唐鹭还在身边,他便顽强抗摔。闲慢还击道:“做生意?像王总这样做投机倒把的生意,然后银行里欠着一屁股债,外面开豪车,春风得意,迷惑姑娘的感情?”
说完嘴角含笑勾起。
王曜听得一顿,他的身高比余琅易略矮七八公分,稍仰头看过去:“你……余哥,你竟然调查我?”
余琅易没回答,调不调查的,谁让你招惹老子女人!
但他此次并没决定为难王曜,只因布的这个局里,还真不能缺少了王曜一枚棋子。虽然余琅易将确保他安全无虞,可目下却非他在其中不可——就算互相利用吧,报酬是,他给他提供资金,让他成了这桩古董生意。
余光睇见那边孔老先生快走出来,便淡漠道:“买下了这款绝当品,11月份马德里萨拉曼卡区有个隐秘的古董拍卖会,外人鲜少知道的。有个叫帕布洛的人是个有名的钟表收藏咖,进去怎么运作,就看你运气了。”
世界上冠冕堂皇、广为人知的拍卖会有不少,暗地里高端、私密的交易所也存在,余琅易说的这个,王曜确实真心第一次听说。然而分明是暗讽他不赚钱,怎么却还给自己透露消息?
王曜听得不禁好奇,蹙眉道:“你怎知道他会去?余哥告诉我这个作何意思,莫非是给我送钱?怕我亏待了鹭鹭?”
余琅易当然知道,他与那帕布洛有些交情,曾打过交道,帮过人家一个忙。为了找出老q的来历,余琅易这些年也不是吃素的。
他冷冽看天,笑说:“亏待不亏待,先看王总有没那机会!我自然有办法知道,能告诉你,也能让你砸在手里,卖不出去。你可以不信。”
比如胆敢动他媳妇鹭鹭的话——想起那秀展草丛下静默的一瞬,假若是接吻,余琅易的心痛犹渗。
那凛然之势,怎竟听得王曜背后一凉。但能尽早脱手,一张机票一张入场券的事,怎么着都要去试试看。心想余琅易既是个保镖,哪次接触什么人时听到也可能,不算稀奇,便暂表谢过。
余琅易开车送孔老先生回去,自己又拐到酒店,开了那辆二手奔驰回到小区的租房。
他没去找唐鹭,这几天一定得保持自己住。前些日一下班就习惯往唐鹭那边去,买点儿菜做顿饭啥的,他的洗漱用品和毛巾衣物等,又逐渐在唐鹭那边备了一份。乍然回到这里,只觉得冷清清的,再他吗忍耐几天。
吃了颗水果便去卫生间刷牙洗漱,淋浴喷头的水淅淅沥沥洒下来,从他健硬的手臂上溅到墙面。很多年以前那种小块的白色旧瓷砖,已经有不少的开裂痕迹,在细小裂缝里沉淀有灰黄色泽。余琅易硬朗寸发淋湿水,吐了吐嘴角泡沫,不禁想起那年刚和唐鹭搬进来的情景。
那会儿刚从d市来到g市,初初走进这套房子,过道中间隔着两个互不打扰的隔套。开门进去,虽然旧,但收拾得还算朴素干净,有黄木老式的饭桌,窄小的客厅、沙发,卧室和阳台,还有独立的厨房、燃气做饭。余琅易看见唐鹭的眼里,有雀跃欢欣的小星星,生动非常。
那时两人才谈了半年的时间,虽已熟悉、亲密起来,却仍有更多的新鲜和生疏。唐鹭对余琅易说:“琅哥,我们终于有家了!”
余琅易看着她平实的小脸蛋,心里就很好笑。这就是“我们的家”了,一个破旧的出租小屋都可以当成家。
余琅易咧嘴对她笑:“这都可以是你满意的家?你把哥的能力看做啥样?”
他此刻确是后知后觉,自从在一起之后,他就从没想过把她抛下。她把初次美好和她的人给了他,虽然余琅易内心并不介意,但却珍惜,他就把她当成自己的一部分了。
她对他用家来形容同居的小窝,他竟满满都是趣味盎然,甚至思想,以后带她回到自己的豪华大别墅前,她会不会晕。他承认以前的确是轻看她,但这种轻看,却并非词汇广义上的负面解释,而是觉得她单纯、清灵、简单、好哄、没见识的小妞意味。
唐鹭对余琅易的感觉,却一直觉得他是有远大抱负的男人,满心里充满崇拜的爱慕。即便暂时租小房子,暂时拮据,她都认为可以突破。(只除了现在,现在这女人已经翻身把歌唱,连做都时常要在上面,日常更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余琅易特么有怒不敢言。——怒加引号,时有时无。比如某件事上,她爱撅着小腰肢在上,他乐意看她的曼妙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