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分就分了。就这样,不念不回顾。
睡到一点多钟,听见门外传来轻轻敲门声,短促而清脆。她下意识猜到是余琅易,他在她眼里便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存在,能找到她门外一点不稀奇,而且除了他也没别人。
唐鹭不想出去给他开门,睡觉前该让自己轻松点,别碰伤心气郁的事和人。
“叩叩叩,”余琅易又敲了敲。唐鹭抱着被子,想到孟哥、周哥夫妇都在同一楼,再这样该影响到了。
她便只得爬起来,走去门眼缝里瞧一瞧,外面果然是余琅易。
男人看似风尘仆仆的侧站在门前,他抿着唇线,穿大白t恤和黑色长裤,英挺高大。不知道是否有出去找过自己,刚才他在房间明明只穿运动短裤的。
此刻一手插兜,一手正敲在门上:“鹭儿,鹭鹭,人在里面,开下门?”
无风无波的嗓音,侧脸轮廓清晰,大半夜看着像瘦了似的。
唐鹭不想和他说话,也不敢开门,她还是潜意识里惧着他这副气宇。
便给他发短信说:“余琅易,深更半夜,凌晨一点多钟快两点,你自己回去楼上睡,别在外面打扰人了。我不会和你上去,也不想看见你。”
她把余琅易设置了呼入障碍和黑名单,但她可以单向输出,余琅易回不了。
余琅易哂了哂嘴角,头一次体会到这种有话没出处说的郁闷。真被她唐鹭鹭折磨得要气滞。
方才一路戈壁深夜驰车两小时,他亦疲惫而隐怒。他便低沉嗓音道:“你总得给我把剩下的一半话讲完,讲完我就走。不然你想听解释,我又憋着慌,彼此都难受。”
唐鹭又不是没给过他机会,结果他说出口的是“小镇妞,吧啦吧啦。”
生怕他多言吵扰,忙又咬紧下唇,打字回复了一条:“无所谓了,我已经不想听你解释,你就算说你有或者没有,在我心里都放下了。我既然毫无可取,也不配听你高贵的解释。”
余琅易被噎得无言,清润了下喉咙,正脸朝向她门道:“那你特么开个门让我瞅一眼,没搁房里藏别的男人吧?”
……余、朗、易!他自己跟别的女人这般那般,他却还有脸大半夜专程下来怀疑她。
唐鹭愤怒地快速打字:“就算有,那也是我自己的事。反正都分了,我和别的男人做暧是我自由。你可以劈腿,我也可以。不过你放心,我不是你那种渣体质,明天的行程我也会继续走完的。就按你说的,出来都出来了,就当做给这两年画一个句号。”
又:“睡了,别吵我,我说了不会开门就不会开,你站到天亮也没用。”
余琅易看前半句一口气差点堵到嗓子眼,索性后半句沉下去。他在门口低语:“没有就算,傍晚才给你高巢过两次,要这般空不住,敢藏男人哥劈了你的门!”
忽而随后道:“我还是那句话,我有在更认真地对你。”
唐鹭不用想都知道他暗指的谁,是白天私下添加了微信的王曜。心里是什么的人,才会把别人想成什么人,都分手了,谁还似他这般狭隙小心眼子。
人王曜堂堂正正一老乡。
唐鹭墩墩地走回床上,裹了被子,眼前想起余琅易在外头冷逸的面容,泪珠又扑簌簌地想要掉。似乎听见他在门口站了片刻,到她里面不再有动静,便传来轻微地走步声响,也上楼去了。
一个人睡个大床房,翻来覆去随便滚,后面的时间唐鹭倒是睡得深沉。
隔天大家约好了七点45碰头,七点唐鹭就起来收拾了。简单涂了个口红和防晒就上楼去,倒不想被大家看出自己昨夜单独开了间房。
余琅易也提早醒了,不知是否也做着下来找她的相同打算。
男人搭着背心短裤,正在卫生间里刷完牙,抹了把脸。回头看见她出现,凤眸亮了亮,然后温润道:“烧了热水,我自己那杯灌满,也给你烧了壶,你杯子去装一下。”
小热水壶是唐鹭塞进行李箱的,500毫升,轻便易携。唐鹭应:“哦。”便从包里取出保温杯。
余琅易走回床边,换上黑色的衬衣与休闲长裤。衣扣扣上,渐次把硬悍的八块腹肌遮起。
淡漠问:“昨晚没着凉吧?”
“没有。”唐鹭说。
余琅易就也无话。可能他经过一晚休息,想解释的心也淡掉了,毕竟她昨晚赏了他两巴掌,践踏了他男人尊严。
只见今天又昂起了他高冷的头颅,他本就身高挺拔,若是昂首眺目,就显得不怎么看人。微启的唇角似乎有讨好之意,却又像无话可说的冷薄,让人看不懂。
唐鹭更没去迁就他,互相不理才自在,可能他也比较轻松分手吧。
这厢余琅易自顾自收拾好,便拎了行军包和箱子,拿上七七八八下楼退房来了。
前台小姐妹尚未交班,看着他们来退两间房,显然昨夜是各睡各的,因此眸中不由带了些故事感。
余琅易和唐鹭却也淡定,两人退了房,收回押金。其余的队友们便也陆陆续续下来了,并不晓得他俩昨夜闹了矛盾,轰轰烈烈吵了小半宿。
余琅易昨夜大抵睡得不怎样,眸下略微青影,他一般没睡好时都这样。唐鹭虽然哭过,但没揉眼睛,因此眼睛肿得不夸张,只轻轻有点桃花红。
四个大学生里的小郑便咋呼道:“余哥,你俩昨夜是都熬夜了吧。是看那什么xx电影?app刚能看,我也看了大半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