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没来得及关,风雪卷进来,冷得很,就像这群人一样,拦都拦不住。
&ldo;你们什么人?&rdo;
一个年轻人答:&ldo;无须多问,只需由我们搜查即可。&rdo;
栖迟说:&ldo;若是官府搜查,出示凭证,我绝无二话,但你们上来便如此行事,我这内围住的都是女眷和孩子,若有差池,你们担待不起。&rdo;
那人啧一声,似不耐烦:&ldo;事出突然,没有凭证。&rdo;
&ldo;那就出去。&rdo;
那年轻人似被噎住,停顿了一会儿,嘴里嘀咕起来:&ldo;算了,我跟个女人掰扯什么……&rdo;
说完扬声道:&ldo;搜搜搜!麻利的!&rdo;
栖迟两指搭在茶盏边沿,摩挲一下,又一下,眼看着就要有人进入屏风来,手一甩,茶盏砸了过去。
碎裂声乍起,那人脚步一缩,竟被吓退回去了。
外面那年轻人也诧异地嚷起来:&ldo;呵,脾气不小啊。&rdo;
那人似乎是要亲自来查了,尚未走近,听得一声呼喝:&ldo;放肆!&rdo;
是李砚。
栖迟隔着扇屏风,未曾看清楚他身影是如何进的门,只注意到那年轻人一把搡开了他,愈发不耐道:&ldo;哪儿冒出来的孩子,我们可没那么多
功夫与你们耗!&rdo;
话在这儿停住了,四下忽然安静了许多。
那年轻人忽然道:&ldo;三哥,怎么亲自来了?&rdo;
有人进了门,几声脚步响。
屏风外人影攒动,让开条道。
李砚忽又愤怒喊起来:&ldo;放肆,谁准你进去的!&rdo;听声音却发颤,像是被吓着了。人还未动,便被那年轻人一把拖住了胳膊。
&ldo;就那里面没查过了。&rdo;那年轻人说。
栖迟隐约看见一道高大的人影走近,别过脸。
她早料到或许会拦不住这些人,所以才早早戴上了帷帽,遮了面容。
那人阔步在她周围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她几步之外。
她垂着眼,帽纱下,瞥见他一双黝黑的皮质靴子,靴筒紧紧束在紧实的小腿上。
忽的寒光一闪,她眼前伸来一截剑尖,她才明白刚才李砚为何像是被吓着了,原来这人竟是持剑而入的。
那截剑尖挑起了她帽檐下的垂纱。
然后下巴一凉,剑尖托起了她的下巴。
栖迟不得不正脸对着他,眼观鼻,鼻屏息。
剑拿开了。
却颇耗了些时间。
栖迟一手抚住下巴,一手拉下帽上垂纱,又将脸别过去。
好在,这人手算稳,剑没伤到她。
外面那年轻人发觉不对,忙问:&ldo;怎么,难道就是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