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进去后果然发现冷冷清清的。
一般府上没了长者和当家做主的,就是这个情形。
她不陌生,因为光王府也差不多。
前面是处理公事之所,并未掌灯,也没见到什么仆从,靠罗小义进门时从护卫士兵手上顺手拿了支火把在前照路。
到了后宅,才见到几个垂手而立的下人,亮了院中的灯火。
罗小义不好再进了,将火把交给一个下人,便要告辞了。
&ldo;大都护今夜可回?&rdo;栖迟忽问。
罗小义脚步停顿一下,露出会意的笑来:&ldo;我马上就去为您催催。&rdo;
说完抱一拳,转头走了。
栖迟手指拢住披风,轻轻遮住双唇,竟生出些不自在来。
她问那一句未必有上赶着要见那男人的意思,被他这么一回,就全是那个意思了。
伸手牵起李砚,进了后宅,那边新露与秋霜已先一步进到屋中打点,她进门时,正好撞见她们神色不对的走出来。
&ldo;家主,您快来看看。&rdo;
&ldo;怎么了?&rdo;
栖迟入门,解下披风,环视屋中。
窗外风大,吹着窗棱吱吱作响,灯火不够明亮,只点了一盏,照亮的地方陈设简单,且老旧。
榻上无纱垂帐,屏风描画斑驳。
李砚就近摸了摸一把胡椅,转头看着栖迟:&ldo;姑姑,这地方未免有些……&rdo;
寒酸。
栖迟默默在心里接了这两个字,转头出去,从下人手里取了罗小义留下的火把,往前厅一路查看过去。
※
晚间雪停,夜间复降。
纷扬雪花里,几匹马喷着响鼻,轻轻刨着雪地,没有栓绳,却并不乱跑。
百步之外,乱石丛生间,一簇火堆渐熄。
伏廷坐在石头上,眉目已沾上了一层风雪。
对面几个人冷得挤在火堆旁,牙关打颤。
都是他的近卫军。
他将剑竖在雪中,从怀里摸出一只酒袋,拧开灌了一口,丢过去。
一人接了,兴高采烈抱拳:&ldo;谢大都护!&rdo;
忽有人接近,雪地里脚踩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是罗小义赶来了。
&ldo;大都护今日是新夫人到了高兴,所以赏你们酒喝呢。&rdo;一到跟前他就打趣,顺手又丢给大伙一大包肉干。
接过去那人道:&ldo;罗将军倒成头一个见着都护夫人的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