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义扶着腰站起来。
想想这许久下来,也没听见后院有什么动静,料想他那位县主嫂嫂还是有本事的,应付得了他三哥,多少宽了些心。
而后才一瘸一拐地出府去了。
伏廷一手推开书房的门。
房中还未掌灯,一室昏暗。
他伸手去扯腰带,摸到带扣的瞬间,就又想起了那女人。
想起了她手指勾着,轻轻拉了一下的模样。
扯腰带的手伸到怀里,摸出了酒袋。
两个仆从进来点上了灯座,又退出去了。
他好似没发现,仰脖灌了口酒,眼睛扫到案头。
案上放着剥开的橘子,是先前栖迟在这里剥开的,还原封不动的放着。
她差点送入口中的那一瓣就挨着皮放着,上面浅浅的沾了一点朱红。
是她唇上的胭脂。
伏廷撰着酒袋,看着案头,耳边似又听见她先前那一句轻轻的话音。
她说:我还想取悦你。
他当时腿上抵紧了,声沉着:你再说一遍。
她眼睫垂下又掀起,轻声说:便是说十遍又如何?你是我夫君,我想取悦你,有何不可?
说罢抬眼,看着他,又唤一声:夫君,有错吗?
那一刹那,他竟要忘了自己是因为什么去她房里的了。
伏廷抹一下嘴,抵住后槽牙。
她想必不知道,说出那番话后,她乌黑鬓发下的一双耳朵已经红透,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李栖迟,可真够有勇气的。
作者有话要说:想想这在古代,其实也是表白了吧00
谢特,又让大都护赚了。
先心疼罗将军一百秒……
第十四章
一抹朝光的斜影拖在廊下。
栖迟站在窗前,用手指比划了一下位置,推算着已经流逝掉的时辰。
顺便也计算着,已经过去了几天。
旁边探过来一张粉白的脸。
是李砚,他唤一声:&ldo;姑姑,我已算完了。&rdo;
栖迟回过身,见他手里拿着密密麻麻的一页纸。
她朝纸上看了一遍,伸手指了两处,说:&ldo;这里,还有这里,算错了。&rdo;
李砚今日没课,一早就在她跟前玩着推演算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