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看到围栏边只站着罗小义。
他一夹马腹,策马过去,勒停了问:&ldo;马选好了?&rdo;
罗小义早看见他过来,点头说:&ldo;给世子选好了一匹,他已去试骑了。&rdo;
伏廷脱口问:&ldo;她呢?&rdo;
罗小义一愣,接着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他嫂嫂,朝远处看了一眼,说:&ldo;嫂嫂说了,少选一匹便是给军中多一个骑兵,她只叫我给世子选个次的用着,她自己就不用了。&rdo;
说到此处,又不禁感慨:&ldo;嫂嫂真是我见过最识大体的女人了。&rdo;
伏廷转头朝远处望去,看见了站在那里的女人。
她远远地立在马场另一头,在看李砚试马,浑身罩在披风里,被小雪模糊成了一片红影。
他看着,想着昨日的种种。
其实他又哪里是气她,气的是他自己。
若非他拮据,何至于叫她出钱。
虽说拮据是天灾战事所致,那也是他的事,不是她的。
他抹去眼前雪屑,手中缰绳一扯,往那头过去。
栖迟只听到一阵马蹄声,转过头,身跨高马的男人已经到了跟前。
&ldo;你没选马?&rdo;他问。
她点头,心说不选马不是为他好么,难道这也做错了?
却见他腿一跨,从马上下来了。
伏廷下了马,走近她一步,先朝那头试马的李砚看了一眼,才伸出手来,抓住了她的胳膊。
栖迟被他抓住胳膊,不明就里。
他握着她胳膊拉近,另一手搭上她腰,说:&ldo;踩镫。&rdo;
栖迟虽疑惑,却还是抬起只脚踩住了马镫。
身陡然往上一提,是男人托起了她。
还未反应过来,她人已经坐在马背上。
伏廷一手按住马额,看着她:&ldo;这马认人,我已两次抱你上去,它会记得你,以后我用不着的时候,你可用它。&rdo;
栖迟意外,坐着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开口:&ldo;你让我用你的马?&rdo;
随即又回味过来了,是因为她没选马,叫他心生感动了不成?
想到此处,她脸上不禁有了笑,轻声说:&ldo;我有车,不太用马。&rdo;
伏廷本要说:那就想用的时候用好了。
却见她盯着自己,嘴角带着笑,似是揶揄他的意思。
他腿一动,站直,一手绕住马缰,一手拉她:&ldo;那下来。&rdo;
&ldo;不。&rdo;栖迟却又扯住了缰绳,眼在他身上轻轻带过,说:&ldo;我现在忽又想骑了。&rdo;
他嘴角一动,抿住,盯着她,松开手。
马迈蹄,驮着女人在场中缓行。
伏廷站着,两手交替,整理着袖口上的束带,眼睛看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