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感觉有人进来,抬眼看见男人的身影,他手里还端着药碗。
伏廷走到她跟前站定,将药碗递过来:&ldo;喝了。&rdo;
栖迟立即嗅到浓郁的药味,蹙起眉。
他看见了,想了起来,她怕苦。
他手往前送一分,几乎要抵着她唇:&ldo;苦也得喝了。&rdo;
栖迟退后一些,扫了他一眼,如同刮了一刀一般,是想起了他曾灌药的举动。
她一只手来端碗,说:&ldo;我自己来,免得叫你再逞凶。&rdo;
伏廷想笑,看她虚软无力,怕她端不住,没放手,说:&ldo;就这么喝。&rdo;
栖迟又看他两眼,手伸过来,摸到了他端碗的手。
他手指稳稳托着碗,一动未动。
她心里又腹诽一句石头,连他手带碗一并托着,低下头,就着碗口,一口一口喝下去。
伏廷看着她喝完了最后一口,手上被她碰过的地方有些热,是她手心里在发热。
他看一眼她脸色,说:&ldo;再歇片刻吧。&rdo;
转身要走,身旁人影一动,栖迟已经站了起来。
&ldo;我歇够了。&rdo;她说着,身轻轻晃一下,顿时靠到了他身上。
这一下并非有意,她也没想到坐久了起身后竟会晃一下。
但只一瞬的功夫,便又听之任之。
她的肩抵着他的胸膛,头挨过去,软软地说:&ldo;我病了。&rdo;
所以靠着他也是天经地义的。
伏廷的脸在上方,她也看不见,只觉得他下巴抵在自己额角,一定是在低头看着她了。
腰上忽的一紧,是男人的手将她扣住了。
栖迟一怔,紧接着却被扣得更紧了。
伏廷的手臂搂着她,手掌紧紧压在她腰后,往下,甚至快要碰到她臀上。
她一时没料到,反而惊住了。
他将她搂得紧紧的,头更低,声沉着:&ldo;你想病得更重?&rdo;
那把声似就在耳边,栖迟的心口一下一下跳快了。
她抬起脸,在这幽暗的屋子里看着他的脸,似也看不清,想反问一句:如何就病得更重了?
外面忽有脚步声在接近,很快就到了门口,传出李砚低低的声音:&ldo;姑姑,可好些了,我能不能进来?&rdo;
栖迟闻声收敛,伸手推了一下伏廷。
他手却没松,还是扣着。
她又推一下。
&ldo;姑姑?&rdo;李砚大概以为她睡着了,声更低了。
&ldo;何事?&rdo;伏廷终于松了手。
还不想真叫她的病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