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迟坐在那里,衣裙长长地自榻沿垂下。
她本垂着眼,似在想着什么,听到开门声才抬头看过来。
伏廷还没开口,她先说:&ldo;你不去见我,只好我来看你了。&rdo;
他合上门,看她一眼,手上解了腰带,褪去军服,穿着素白的中衣,如往常一般,取了架上的便服换上。
心里过了一下,的确有许久没去过主屋了。
他随手将腰带一系,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
&ldo;看吧。&rdo;他任她看着,也看着她。
栖迟原本就伸着腿,他一坐,便碰到了她。
她的脚挨着他身下的衣摆,就靠在他大腿侧,不禁缩了一下。
却见他只是坐着,近来忙碌,那刀削似的两颊瘦了一些,两眼沉着地看着她,仍是那幅无事发生的模样。
她便想起了来此的用意。
她眼睫颤了颤,那只脚挨着他的腿,轻轻蹭了过去。
他腿坐下时绷紧,脚尖碰过的地方是一片硬实。
伏廷眼一垂,就看见贴着自己腿侧伸出的一只脚,掀眼看住她,沉了声:&ldo;你想干什么?&rdo;
他已用不着取悦了,本就欠她的,理应做她和她侄子的倚靠,又何需她再如此费心。
栖迟迎着他的眼,捏紧手心,是在暗暗给自己鼓劲。
良久,她才终于低声说出口,却是一句反问:&ldo;你说我想干什么?&rdo;
如此露骨的举止,她不信他看不出来她想做什么。
一个女子,只会在自己的夫君面前这样。
她的目光落在他唇上,想起他亲她的样子,也不信他全然无动于衷。
她想回到让他愿意亲近她的时候。
脚上陡然一沉,她一惊,脚背被男人的手抓住了。
伏廷坐着未动,一只手死死按在她脚上。
栖迟动一下,却挣不脱。
隔着一层袜布,他的手将她的脚背都给弄热了。
伏廷曾见过她脚趾,知道她有一双好看的脚,此刻被他掌心握着,不禁紧了腮。
随即就看见,她眼神落在一旁,耳根又红了。
以前他就想,如她这般的出身,因何能在他面前一次一次展露出这等勇气,如今才知道缘由。
他险些就要问一句,为了她的侄子,她还能做到哪步?
想到此处,他嘴角竟露笑了:&ldo;可我还不想。&rdo;
栖迟蹙眉,看过去。
他稳稳坐着,除了嘴角那一点笑,脸上什么多余的神情也没有。
唯有那只手,紧紧抓着她的脚,不让她动弹半分。